不像表面那般簡單,無奈當年的知情者都已消失不見,追查的線索中斷。可流放的付家滿門不能不管,遂藉著出宮禮佛之名救人,卻沒想到謹喻竟是這麼狠!在踐行的酒中下了毒,導致付家滿門全數被殺!
萬念俱灰,本打算不再回宮,竟碰到外出遊歷而歸的謹軒,竟被告知那些血腥的真相,她那曾經最愛最疼愛的皇兒,竟是一切痛苦的根源,所有的一切竟是因他所為!
當年誕下雙生子,還未看一眼謹軒便被皇上派人帶走,於是一番心血全花在了謹喻身上,自小便帶在身邊親身教養,他的一筆一畫,一字一句,皆是親自傳授,不過是想將從未見過的兒子的遺憾彌補在謹喻身上。
從小,她就那麼疼愛他,可是為什麼,他竟然這麼狠心!讓最愛他的母后經此之痛!
看著眼前完全陌生的臉,卻聽著相同的音調,太后顫顫巍巍扶起沐晚,小心的撫摸著臉,不知覺中、淚眼蹣跚。
“安然,哀家的安然,你到底是經歷了什麼?”
聽著往昔熟悉的稱呼,沐晚哽咽出聲,看著太后已蒼老的紅顏,蒼白的青絲,那些假裝的堅強和最後一點防守一點一滴被擊垮,癱瘓在地,哭咽無語。
她不是不恨,前世,身為皇帝的寵妃,皇上對自己毫無戒心,本有無數機會一杯毒酒直接了斷那些恩仇,可每次看到謹喻那酷似太后的臉龐,心中的不忍便讓自己喪失理智。
說到底,終究還是自己不夠狠心,面對滅門仇人,那些顧慮、曾經的情仇總會不知覺湧上心頭,在心底,它總會可憐的告訴自己,他、謹喻,是你曾經最愛的人!
曾經的愛有多重,恨就有多深,付出的代價便會有多大。她安然雖會玄黃之術,可她究竟是人,是個懂情愛的女人,是個會受傷的女人,不管心中有多恨,在午夜中回顧那些曾經的過往,她還是會疼。
惻隱之心還是會有,錯過最後的機會,導致一杯毒酒入腹,以為一直以來的堅強與強裝的歡笑會隨著毒酒消逝,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還要讓自己重生一次,為什麼還要讓自己承受一次滅門之恨,對著自己愛恨不得的人強顏歡笑?
清風苑的那些話,卻讓她徹底不知所措,謹喻,你是愛我的,是嗎?只是你記憶中的我變成了冷月是嗎?你做的這一切,歸根究底是為了我,對嗎?
這些日子,看著謹喻為冷月做的一切,堅硬的心一寸一寸被融化,一顆被恨意包裹的心被狠狠撕開仇恨的包裝,多少次在夜裡獨自輾轉疼痛不堪,手捂心頭,被蠱毒肆掠,痛到窒息,卻依然笑著回顧,那人在自己腦海中的影子、不忍消散,不願也不想將他和自己的過往擯棄。多少次,她多想告訴他,他愛的人一直都是她付安然,一直都是!
可是、即使是這樣,你滅我付家滿門,又該怎麼算?
太后回宮,我莫非要冷眼旁觀?面對滿門冤魂,難道要熟視無睹?
謹喻,我愛你。可是、你可知,我們之間的恩怨一切揭開之後,我們該如何自處?
“師妹。”身後傳來一聲久久不曾聽見的聲音,溫婉如玉,扣人心絃。
沐晚機械般轉頭,那張曾經朝夕相處卻又記憶模糊的臉充斥眼眸,那些不可觸及的疼痛瞬間爆發。交織的命運或許從一開始就是無情捆綁。
還未反應,眼眸中的人影便無限放大,一瞬間,謹軒便半跪在沐晚跟前,手扶沐晚束起的髮絲,眼眸中似水般柔情。
“安然,師父圓寂了。”
萬籟俱寂,短短几個字,沐晚頭腦中卻彷彿被寒流侵襲,帶著不可置信,手不知覺的抓上謹軒的袖袍,怔怔問道:“是為了我嗎?”
沐晚知道,雖然白蓮大師已經年過六旬,但習武之人身體一向都是好的,更何況,白蓮大師清心寡慾,更不可能無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