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帝如何不知,這些不過是一時氣話,暗自調戲內力,道:“起來吧,朕知道你們不敢胡作非為,山高皇帝遠,惠州那些官員可真吃了豹子膽了!沐尚書,此事你覺得如何呢?”
沐舒玄斟酌著,謹慎開口:“皇上,微臣也不過是道聽途說,這終究是誰對誰錯還有待查實,看來皇上得指派一人去惠州等地明察暗訪一番,才能不錯怪好人。”
謹帝微酌,緩緩道來:“那麼愛卿認為派誰去較好?”
這下子,不僅沐舒玄不說話了,連百官也都是靜悄悄的,開玩笑,都是一些武功高強的武林人士,他們這些儒生去和武林人士打交道,怎麼說?
就在謹帝在發火的邊緣,一個清脆的聲音徒然響起:“皇上,臣弟願意前往。”
謹軒目光堅定的看著瑾喻,似笑非笑。
“軒王武藝高強,在民間生活多年,必定熟悉與江湖人士打交道的方式,若是願意前往再好不過,也罷,你就去那惠州等地暗中查訪,若有特殊情況,可先斬後奏!”
“臣遵旨。”
於是惠州一事就這麼敲定,百官散朝,謹軒推過前來恭賀的眾官員,跟上將離去的沐舒玄,問道:“沐大人剛才為何不自告奮勇推薦自己,本王得知沐大人年輕時也曾精通武藝,在戰場上可謂是屢戰屢勝。”
“軒王謬讚了,那都是過去了,現在,老夫可老了,不復年輕了,若再像年輕時一樣爭強好勝,這把老骨頭都得散了。不過老夫還是得告誡軒王一句,惠州險惡,軒王須謹慎行事。”
看著沐舒玄斑白的白髮,謹軒不可否認,又再說了幾句閒話,各自離去。
☆、第五十章 夜聊
惠州之事在前朝敲定,後宮自然也是知曉的,謹軒要去惠州,若是立功,對他之後的仕途定然是極其有幫助的,只是惠州一事參雜江湖中人,想要立功,怕是難上加難。
這日,皇后領著後宮一干妃嬪向太后請安,本只是像往常一般走走過場便好了,但出乎眾妃嬪的預料,太后竟留下了昭貴嬪說說話。
“本宮與昭貴嬪的生父沐大人乃是多年至交,昭貴嬪今日就留下來,和哀家說說話。”
昭貴嬪依言留下,漠視妃嬪們仇視豔羨的眼光,淡然處之。
太后免去殿中所有人,從簾幕後出來,緊抓沐晚的手,道:“安然,你告訴哀家,謹軒這次去惠州有沒有危險?”
沐晚挑眉,她知道謹軒乃是太后的二子,卻不曾想太后竟會如此擔心謹軒的安危,到底是親生子。
沐晚反握住太后不再細膩的手,勸慰道:“姑姑不必擔心,師兄的武藝全是師父所授,我不能斷言師兄天下無雙,但對付江湖人士還是綽綽有餘的。師兄會安全回來的。”
“是嗎?安然你不知道,當初哀家生下軒兒之時就知道,皇家是不能留下雙生子的,那時哀家雖然身為皇后,卻不能留下親生子,哀家心中對軒兒真是愧疚萬分!所以,哀家定不能再讓軒兒陷入危難之中!”
“姑姑,安然知道!”她如何不知作為母親的心情,前世,她被謹喻所害,腹中胎兒也因此化作骨水,那種傷痛之情深埋心底,她又如何不懂?
“那就好,軒兒從小身邊就沒有孃親,沒有爹,哀家從不知道他的生活怎樣,就算一年在聖清山上的相處,他也是對哀家淡淡的,哀家知道,在軒兒心中,他還是恨著哀家的。”多年來的隱忍在這一刻化為滴滴淚水滑落,充滿著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深深愧疚之意。
“姑姑,師兄那些年過得很好,我和師兄朝夕相處又怎會不知,他常對我說,他從未怨過誰,只是想看看從未蒙面的父母罷了。”
“真的嗎?”太后半信半疑的詢問沐晚,見到沐晚堅定的點頭,太后才勉強溢位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