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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善耕:崔縣長,這可是民國。
崔允德:那這兒就是崔國。怎麼著?不信,是不是?
關善耕:你這兒就是啥國,也不能無緣無故抓人吧?你得有實證!
崔允德:葛金財的那幅字就是實證!
善耕:僅憑一幅字,你就能定我通匪?
崔允德:我告訴你,關善耕,我就是啥都不憑,我就給你定個通匪的罪抓你,我就拿這個罪斃了你,你能怎麼著?我只要喊聲來人,拉出去,斃嘍!那你轉眼之間不就得上翻白眼兒下蹬腿,一命嗚呼變成鬼兒了嗎?
關善耕:你這不是沒王法嗎?你這不是草菅人命嗎?
崔允德:哎!關大東家,你說對了,我是靠幫閒討的出身,你知道吧?這幫閒其實也可以說是混混的學名;混混的學名也可以叫流氓,我壓根兒就沒把人命當成一回事兒。他媽死一個少一個,死兩個少一雙。死一個單擺,死兩個雙埋。要不你大東家就做這龍崗縣的頭一個?
關善耕:崔縣長,你這樣做是要遭報應的,全龍崗縣的百姓也不能答應你!
崔允德:哈哈!……關大東家,你信不信,啥是百姓?百姓就是百姓!百姓就是拿鞭子趕的,拿繩子拴的,拿刀切的,拿大馬勺炒的!我這會兒就是把你拉到街上去崩嘍,他也沒一個人敢吱聲!
關善耕:你你……
崔允德:好了,也別你你的啦,咱們閒言少敘,書歸正傳。其實通不通匪的,罪不罪的,也就我一句話,斃不斃的,放不放的,也是我一句話。事好說,我請關大東家來,是想借樣東西。
關善耕:借什麼?腦袋?
崔允德:不,身外之物。
關善耕:什麼身外之物?
崔允德:就是那方印。那方什麼皇帝的還是王爺的什麼印。關大東家,你是明白人,你也別多心,借就是借。我沒當過皇帝,也沒當過王爺,只是想把這大印拿過來。也享受享受皇帝、王爺的氣派,等我玩兒夠了,您再拿回去,金印多重,你拿多少金子來,跟我這麼一換,咱們的事兒就清了。
關善耕:崔縣長,這印的事兒大夥都是知道的,當初因為這事兒生出事端,我父親一氣之下,把這方印送給了程先生程子風,程先生已經把這方印帶走了。大家夥兒也都看到了!
崔允德:關大東家,關大掌櫃,送人了?那麼好的東西能送人嗎?真要是送人了,王爺來要怎麼辦?胡弄鬼哪?
關善耕:還王爺,大清國都黃了,他王爺算啥,他的東西不招災,我們給他保管著,他的東西招災,我們幹嘛非留著個禍呀?
崔允德:關大東家,那是個禍?
關善耕:對!
崔允德:那已經是個禍了,你們把禍給了朋友,那不是嫁禍予友嗎?
關善耕:他願意要,我們願意給,談不上什麼嫁禍不嫁禍的。
崔允德拍拍手:好好好!關大東家,既然你不把印交出來,那你就在這兒待著吧。這裡的飯菜也不錯,像你這種錦衣玉食慣了的人,是能享受得了的。另外,這裡的床鋪也不錯,像你這種暖被窩睡慣了的人也是能將就的。要是悶了,女人沒有,女臭蟲倒是不少,你和他們親近親近,還興許能留下一群半人半臭蟲的種兒。哎呀!總之,這個大牢你得坐一陣子了,我看看你有沒有本事把牢底坐穿吧!
崔允德下去。
國之亥:來人!
幾個團丁入。
國之亥:帶下去!(團丁押關善耕)
關善耕掙扎:朗朗乾坤,昭昭日月,你們這樣目無國法,褻瀆道德,是必要遭報應的!你們•;•;•;•;•;•;
關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