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固然是夢,她掐久了也終歸是怕掐疼了她,於是鬆開手,惺忪著一雙眼扒開他的領子看,還真的是紅了!她扁著嘴,一邊落淚一邊湊過去對著他的頭頸吹吹,又拿手揉一揉。
這動作像是朝他心上開了一槍,汩汩的流出來一股熱血,教他不由喉頭一哽,憶起從前三哥當真揍他真揍的狠了之時,這丫頭總會適時的跳出來說:“噯,三哥,你小心著點兒,別真把他打傷了,回頭陛下知道了該罰你。”他原是想她與三哥一條心,替他著想呢,現在又咂摸出不一樣的味道來,也許是人大了,看問題比從前透徹,怎麼覺得她的口吻裡隱隱約約透出一絲心疼來,倒像是怕三哥真的把他給打傷了?
於是他揉了揉她的腦袋,溫聲道:“刀子嘴豆腐心,還是心疼五哥的吧。”
蕊喬晃盪著腦袋,嗅著鼻子不說話。
皇帝道:“五哥知道你難受,怕你見著我更難受,所以五哥不敢來,可現在覺得把你一個人摜在這裡,是五哥的不對,五哥更難受了。”
蕊喬聞言淚水漣漣,順著臉龐滾滾的落下,像一條小瀑布似的,皇帝忙上前哄住她,她兩手圈住他腰身,感受到他身上的體溫和獨有的沉水香氣,突然哭的撕心裂肺,他都聽出肝腸寸斷的味道來了。
皇帝輕輕順著她的背,自言自語道:“果然,是不該把你一個人摜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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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張司勳死後,人被送到恕煙堂,那是宮裡犯事的人死後統一的去處,不過男女有別,宮女或是罪妃,則被放到恕煙堂隔壁的淨樂堂。
鈴蘭在張司勳生前找不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但死後卻在他的衣服夾層裡發現了一張字條,上面記錄著一些古怪的內容,例如:四月十六,三箱;五月初一,兩箱;五月初五,六箱……鈴蘭看的一頭霧水,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將字條交給了木槿。
木槿說是從死人那裡拿來的東西,晦氣,蕊喬卻一把接過,不以為然道:“又不是從他身上扒拉下來的,怕什麼。”
然後認真的看了起來。
說實在的,她也不太明白張司勳寫的到底是什麼,掖庭獄出了名的齷齪,裡面四處是沼氣和從御花園水池裡瀉下來的淤泥,因此向來只有幹苦力的下等雜役,鮮少有人經過,這一箱兩箱的究竟是何物?張司勳記錄下來又是為何?
蕊喬雖然沒有答案,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張司勳必然是發現了什麼從而被人滅口。可見這字條裡蘊含著極度不可告人的秘密,蕊喬突然對木槿嚴肅道:“你去告訴鈴蘭,張司勳的死讓她不要再查下去,這不是她一個人能管的了的,她只要負責管住自己就好,接著就看張德全和成喜的了,讓她人出來了再說。這是第一件事。第二,你讓小福祿今夜去陛下那裡,最好是不要被人給知道,若實在瞞不過去,就大哭大鬧的喊,‘請陛下無論如何要去看看如嬪娘娘’,總之撒潑打滾,不怕鬧大一些,總之一定要把紙條交到陛下手下,旁的人不許走漏半點風聲……”
“是。奴婢知道。”木槿出去找了小福祿,好一番交待叮囑,其後他們兵分兩路。
蕊喬換上了一套宮女裝和木槿熟門熟路的往宮裡的義莊去,木槿委實是怕的要命,一路上提著風燈嘴裡都念叨著佛家的六字箴言,眼看著蕊喬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不由發自內心的佩服:“怪到從前芬箬姑姑最瞧得上娘娘。”
蕊喬道:“今夜得叫我姑姑。”
“是。”木槿道,“姑姑你怎麼就不怕呢?”
蕊喬笑:“害死張司勳的又不是咱們,他要報仇也得找殺人兇手去,咱們現在去看他,是要替他伸冤的,你說他怎會來侵擾我們?!”
木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