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皇帝心裡樂開了花,忙上前瞅了一眼,穩婆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是個小皇子呢!”說著,把布包一掀,露出來給皇帝瞧,皇帝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上了,幾個丫頭也忙跪下給皇帝磕頭,這是規矩,得先敬著萬歲爺,於是恭喜聲不絕於耳,此起彼伏。皇帝心疼蕊喬,此時誰人還看顧她?忙揮手打那幾個丫頭進去,繼續伺候她們娘娘去,自己一個人把孩子接過來摟在懷裡抱了抱,那孩子哭的更是響亮厲害,皇帝不住的嘀嘀咕咕道:“哎喲好了,咱們不叫雷子皇帝了,不叫啊!”小嬰兒抽咽了一下,睜開眼看了看皇帝,可算是鬧得不那麼厲害了。皇帝‘嘿’了一聲道:“滑稽!你還真聽的懂我和你說話吶?”跟著轉頭問穩婆,“娘娘呢,她怎麼樣?”
木槿從屏風後頭轉出來,用手背擦了把額頭的汗,笑道:“娘娘沒事,就是累的慌,這一整夜不消停,剛才昏睡過去了。”
皇帝憶起生母是難產死的,還是不放心,非得讓太醫再請一次脈,太醫也說脈象中正平和,一切都好,就是累了。皇帝又讓穩婆去檢查一遍,可有什麼不妥?例如大出血之類的,三個穩婆看了都說無妨,娘娘身子骨健朗。皇帝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
就那麼一直睡了一天一夜,蕊喬再醒來的時候已是午時。
蕊喬聽說皇后和賢妃還跪在延禧宮門口,皇帝沒有叫走的意思,蕊喬道:“啊,那我可得在延禧宮多呆一會兒,讓她再為我祈會兒子福。”
木槿抿著嘴偷笑,海棠也道:“就是!合該給她們一點兒教訓,否則豈不是太便宜她們了!”
柳絮打了簾子進來道:“也就咱們覺得是便宜了她們,旁的人指不定還同情她們呢!你們不知道,陛下說的,為了顯得誠心,不讓人給她們打傘,說是要讓雨水沖刷掉她們一身的罪孽,皇后當時一聽臉都白了。你們猜怎麼著?”柳絮學著皇帝的樣子,捏了捏嗓子‘嗯哼’一聲道,“怎麼?皇后不願意嗎?”皇后嚇得直搖頭,壓根不敢說個‘不’字,只得乖乖跪下。而且這幾天也沒人給她們送吃的,還是陛下說的,禮佛之前應該‘齋戒沐浴’,往常太后是如此,帝后更是如此,所以至今皇后和賢妃都是餓著肚子在那兒跪著呢!”說完,忍不樁撲哧’一聲笑出來,“陛下可真損,說是誰要敢送吃的,打死不論。”
丹楓在一旁道:“活該!我還聽人說白日裡賢妃昏過去一次呢,估摸著是裝的,她頂會來這一套,大約以為陛下會派人把她運回長春宮去,誰知道陛下壓根就不聞不問,生生的把她晾在那兒,御前伺候的宮女太監們還說,前去稟報陛下的人回‘陛下聽了眉頭都不帶一皺的,只說那可正好,夜裡不是下雨嗎,把賢妃和皇后的衣服都給淋溼了,而今躺在地上曬一曬,把衣服曬乾了,剛好省去了一番功夫,若是直挺挺躺著的,只曬到了正面,那就人再翻過來趴著曬便是’,把整個長樂宮的人都笑壞了。”
蕊喬聽她們你一言我一句的,心裡也覺得痛快,她不是什麼大聖人,有著割肉喂鷹,普度眾生的情懷,她也有情緒,誰要是欺負她了,她也想打回來,只是大部分的時候她想要息事寧人罷了。
更何況,此次火燒延禧宮事關她和孩子的身家性命,雖說最後是有驚無險,但她就是活菩薩也不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生過。而且她淋雨受了寒,有點兒頭風,腦門這裡總是切切的疼,木槿於是給她套了一個抹額,真真一個活脫脫坐月子的大奶奶形象,蕊喬嫌醜,死活不肯戴,雙腿在被子裡亂蹬,道:“就不戴,就不戴,醜死了!”
木槿眼尾梢瞧見陛下來了,故意說:“你和奴婢撒嬌也沒用?奴婢又不是陛下,奴婢得顧著主子您的身體,省的回頭陛下怪罪。”
皇帝聞言現身,乜了她一眼道:“行啊,雙腿蹬的挺有力,看來將養的不錯,過了坐褥期就可以侍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