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全又重複了一遍:“聽說今兒早上珍貴人和春貴人在園子裡慪氣呢,春貴人突然就朝著珍貴人作嘔了幾聲,珍貴人老不樂意了,立刻找鍾昭儀告狀去。不過春貴人一個勁的賠不是,說不是有意的,後來召了太醫來問,果然,春貴人是跟著陛下秋獮,朝夕相對,日日耳鬢廝磨,夜夜*一刻,眼下肚子裡懷了龍種,陛下已經讓太醫院上下全都戒備了,務必要護住春貴人,就差拿春貴人當菩薩給供起來了。”
太后長吁了一口氣,竟有些不敢置信,顫聲問道:“真的嗎?是真的嗎,芬箬?”
“千真萬確。”張德全道,“奴才哪兒來潑天的膽子敢誆老祖宗您呢!”
太后喜上眉梢,連聲道:“好,好的很,好得很吶,老天總算不亡我上官氏。”說這話時,眼底隱隱泛著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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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據芸舒所說,這種功夫的練法十分邪門和陰毒。
一般來說練家子都是打小訓練起的,扎馬步,上樹,然後氣沉丹田,脈走經絡,學輕功水上漂,都要一年一年的打磨,即便是天才也須這麼過來。練兵器更是先精一種,隨即才囫圇著把所有兵器使個遍,不說做到精通,但求上手就行。
可有一種方法,能使人的體能超越極限,只一個條件苛刻,那就是練功者必須是個女孩兒,男孩兒沒用,因為男孩兒不能受孕。
那女孩兒必須從小養著,到了行經的年紀想方設法的令她受孕,再在合適的時候把孩子流了,整個過程必須一而再再而三的反覆,有的姑娘家身子骨弱抵不住三番四次的小產,往往半途而廢;能堅持下來的,在那期間則需要專人的照料和調理,待所成時,女孩的身法輕盈,動作迅捷有如鬼魅,體魄亦是常人無可比擬,約莫以一擋五都不成問題。
芸舒思來想去,芸歌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於武學上突飛猛進,練成這卓絕的輕功,只有這一個法子。所以她懷疑芸歌有個男人,眼下聽蕊喬說起上官修,心中恨得出血,是什麼樣的人,能忍心要一個姑娘家為他遭受如此折磨,簡直喪心病狂。也只有芸歌傻,才會替那人賣命。
蕊喬想到那一日芸歌在儲秀宮的竹林裡一個人偷摸著哭,上官修去安慰她,怕且為的就是這個事情,心中一陣血氣上湧,拉著皇帝的手,泣不成聲道:“五哥,五哥……我要那人千刀萬剮,否則難解我心頭之恨。”
皇帝按了按她的手道:“放心吧,五哥自有分寸。”
上官柳被帶走,一眾隨從殺的殺,關的關,待人押解的差不齊了,僅剩太后和皇帝的幾個心腹時,皇帝突然在太后跟前跪下道:“兒臣謝母后玉成,兒臣之所以能有今日,全倚仗母后的恩典,兒臣沒齒難忘。”
太后緊緊握著芬箬的手,指甲嵌進了芬箬的皮肉裡,一顆心也猶如在油鍋裡煎煮,但面上仍是肅穆,僅顯露出幾分哀傷和疲憊,也是適宜的,一字一頓的鏗鏘道:“你是先帝的孩子,也是哀家的孩子,爾登大統,哀家奉的乃是先帝的旨意,是順應天命。”
皇帝再一次叩首,“兒臣恭送母后。”然後眼睜睜看著太后的儀仗逶迤而去。
太后一路強忍著淚水繃著身子回到永壽宮,若不是芬箬的攙扶,只怕踉蹌的要跌倒。
她渾身發抖,由著芬箬攙扶到炕上,芬箬知她此刻必不好受,趕忙遞上一碗參湯,太后連端的力氣都沒有,灑了幾滴出來沾溼了衣裳,又因心痛的厲害,氣息不平,把參湯一口氣灌到了底還是沒能夠緩下來,反倒嗆了一口,猛烈的咳嗽不止,芬箬上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太后的背,只見太后目光怔忪的盯著前方一處,愣愣的,似被魘住了,良久以後方才開始壓抑的低聲飲泣。
芬箬在心中一嘆,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