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把平安脈,只見她脈象沉穩,心緒也比以往沉靜,不由欣喜道:“臣再給娘娘調理一陣子,娘娘的身子骨總會愈加強健。眼下真是秋高氣爽的時候,娘娘不妨趁著好日子趕緊多外出走動走動,活躍一下筋骨,畢竟秋日到底短暫,等轉眼到了冬日裡,娘娘就是想出去走動也不那麼容易了。”
蕊喬笑著收回手:“謝孫太醫了,本宮也是這個意思。”
說話間,臉上多了幾分神采。
太醫院那邊也聽聞了如嬪大半夜的去未央宮叫門的事情,自然會有人拿此事在私下裡逗趣,以作談資,但是孫太醫從來不認為蕊喬是那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只是陛下來過之後,她的確氣色好了許多,是不爭的事實,所以孫兆臨覺得問題的癥結多半隻怕還是在皇帝身上,因此等下朝了以後,便一頭扎進了勤政殿裡回話。
皇帝道:“你的意思是說,如嬪雖然小產,傷心過度,但並不僅僅是因著孩子,更多的是因著朕?”
孫太醫呵呵笑道:“臣多言了。陛下是關心則亂,便瞧不出娘娘的心意來,試問就算娘娘小產,那也是身上的傷,倘若陛下能一直在一旁呵護著,娘娘又何至於心痛至昏厥,心悸久久不愈?”
皇帝恍然大悟一般的撐著額頭道:“是啊……朕怎麼沒想到呢……”
“還是孫卿目光如炬。”說完,賞了孫兆臨許多的東西,孫兆臨道:“陛下厚愛,其實此乃臣下的本分。”
皇帝道:“看病是你的本分,但是醫者父母心卻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孫卿當賞。”
孫兆臨便不再推辭了。
之後,皇帝便御駕去了永壽宮,而且是特地等眾妃們都散了後才到的。
太后閒極無聊,正和芬箬剪著窗花紙打發時間。
皇帝一到,太后見到他不似往日那般,即便是遇見再不順心的事,也要在她面前裝裝樣子,反而是沉著臉色,像漿糊抹過的窗戶紙一樣僵硬,便知道他是有了煩心的事,且不是一般的煩。
太后也聽說了如嬪大鬧未央宮的事,當即勸道:“她到底在病中,陛下多體諒吧。”
皇帝揉了揉太陽穴,裝模作樣道:“母后還真是慣著她,只怕她這次病的不輕,兒臣來也是同母後說句交心的話,怕日後她來請安要嚇著母后。”
“怎麼了?”太后狐疑的放下金剪子。
芬箬知趣的退開了,屋內只剩下他們母子二人。
皇帝清了清喉嚨道:“想必母后也聽說了,兒臣那夜之後去看過如嬪,起初到沒覺察什麼,後來總感到她神思不大對勁,太醫署也說她近日總有心悸的毛病,兒臣便沒放在心上,誰知方才太醫來回了朕,唉……”
皇帝說話吞吞吐吐,太后急的只想催他,還好皇帝總算悶了一陣又開口道:“過兩日她若是來給母后請安,母后可千萬要多擔待些,別當著眾人的面拆穿她,否則怕是於她的病無益,她到底還年輕,此次的事又是朕處理不當,累的她受刺激,朕細細一想,也有朕的不是,對她不太上心,若是早些看她去,也未必會發展成今日這個樣子。孫兆臨說了,她身體是無大礙,就是心上一道坎兒過不去,總以為孩子還在,每天馱著個肚子,你要是告訴她孩子沒了,她立刻就要發病。朕為此十分的頭疼。”
太后長吁一口道:“原是得了癔症啊……”
皇帝不忍的點頭。
太后有些責怪的翻了他一眼:“不是哀家要說你,此次的事於她傷害甚大,你確實不該將她拋下置之不理,一丟就是一個月,好歹差人問候幾聲,也難怪她思子成狂。眼下哀家省得了。屆時她若是請安時不得法,哀家將她打發回宮去就是。”
皇帝點頭:“母后教訓的是,往後兒臣會努力為國祚開枝散葉的,那日與母后暢談,亦覺得荒唐了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