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如生,風來搖曳。
木槿忍住恨意,笑的毫無破綻,感激涕零道:“謝淑妃娘娘賞賜,淑妃娘娘的大恩大德,奴婢此生銘記於心。”
崔嬤嬤按了按她的手,打量了一下四周,又抻了抻衣裳,施施然走了。
留下木槿一個人對著摺扇垂淚。
木槿用手背不停的掖著眼角,直到淚乾了為止,才將扇子收回,繼續向掖庭去。
只因鈴蘭最終還是決定送張司勳上路,張司勳能拿到她的帕子是一場際遇,緣分,無奈張司勳做了趙氏的走狗,想要誣了蕊喬的婦節,若不是如此也不會無端端捲入這場宮廷鬥爭,斷送了性命。可假如不是這樣,張司勳又怎能見到帕子真正的主人鈴蘭呢?
可見有時候緣分就是這樣殘忍,有緣而無分。
藥粉是問芸舒拿來的,如今闔宮沒有一個人不知道芸舒實際上是皇帝的御用女衛,只是顧念著芸初還留在鍾昭儀宮裡不肯走,這才牽制住了離宮的程序,暫時沒有動身而已,陛下便留了她在身邊侍候筆墨。
芸初是擔心鍾昭儀,若沒個靠得住的人幫襯,她這廂裡隨芸舒走了,總覺得心裡不踏實,對不住昭儀似的。
剛好有一日從太后的永壽宮裡請安出來還沒走多遠,就見到賢妃的貼身侍婢香荷在訓斥一個丫頭,話說的極是難聽,宮中即便是下人,也自有一套管人的規矩,不是每個人都似趙美人那般狠辣跋扈。
鍾昭儀看不慣,便走過去想一探究竟,結果見到跪在地上的是芸茉,香荷走之前罰她跪在奉先殿門前懺悔,不到日落時分不許起來。無論芸茉怎麼哀求都沒有用。
過了一陣子又下起雨來,芸茉冷的瑟瑟發抖,像只被風颳下來的小麻雀,狼狽至極。
鍾昭儀到底是心軟,走過去勸慰了一陣,芸茉見勢立刻抱住了鍾昭儀的腿不撒手,哭求道:“娘娘,求娘娘您大發慈悲,眼下沒人能幫我了,奴婢不敢求娘娘替我做主,只求娘娘看在我和芸初一同進宮的份上,芸茉願意此後侍奉昭儀娘娘,只要娘娘一句話,內侍監必定願意賣這個人情的。”
鍾昭儀有些猶豫,芸茉繼續道:“長春宮的人都聯起手來排擠我,就因著我是昔日如嬪娘娘調理過的手下,可這宮裡有幾個不是如嬪娘娘調理過的?怎麼不見他們找別人的茬?每次都把最粗最下等的差事交由我來做,忙到三更半夜了,冬天裡把被褥全都捲走,不讓奴婢好睡,夏天就叫奴婢去池塘裡捉青蛙,吃的飯菜能有剩下的給我已是很好,大部分都是餿的。”
芸初聽了,鼻子都酸澀起來:“今日才知你在長春宮過的這樣苦,賢妃娘娘瞧著不是不講理的人,怎麼你過這樣的日子她竟不聞不問嗎?”
“賢妃娘娘哪裡知道!”芸茉淚流滿面,“我一進長春宮就被指派給了杜依人,而今杜依人因著醫治不及時都賴在如嬪娘娘頭上,連帶著我也沒好果子吃,說是我與如嬪娘娘裡外串通好的,奴婢有冤沒法說。只求早日離了長春宮吧。”說完,巴巴的望著鍾昭儀,眼見鍾昭儀動搖,更是一個勁的磕頭。
然而就在鍾昭儀要答應的時候,主要是她不想再耽誤芸初離宮的日子,便想幹脆去內侍監與張德全說和說和,看能不能把芸茉討來。孰料卻被芸舒給制止了。
芸舒踱到她們身邊,冷冷的眼神如利劍般看著芸茉道:“既然此事你是為如嬪所牽連,去合歡殿求如嬪的庇護豈不是更好?”
芸茉不由自主的縮了一下肩膀:“奴婢不能擅自離開此地,只是恰好遇見了昭儀娘娘,這才說起。”
芸舒長長的‘哦’了一聲,似意味深長道:“恰好……”
鍾昭儀或許是好騙,但她不傻,見著芸舒來了,是她信任的,立刻便循機與芸舒一道走了。
芸舒聽了芸初說的整個過程,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