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是宗室近枝,與鎮南王不同,每年正月都要回京隨聖上去太廟祭祀,是以在帝都自然有府邸。
以晉王的財力權勢,帝都的宅子雖不常住,也是美輪美奐,雖不是很大,不過一套五進的宅子,只是修葺的美輪美奐,又是在皇城旁邊兒,地腳是極好的,周圍多是親王郡王府,在這個地界上,總共只有兩三套小宅子,其中有一套,還是太、子爺的。
聽說,是安親王送的。
晉王進京,說是帶的一家子,可兒子沒了,只有個兒媳婦,還有晉王妃、側妃等,自己一房全是女眷,倒是幾個弟弟,個個都好幾個兒子,哪一房都比他這邊兒熱鬧。
所以繼嗣的事兒才鬧的這樣熱鬧呢。
長寧郡主坐下來,嫂嫂晉王妃相陪,幾個弟媳婦都來請安,雖說是一家子好容易都在京裡,可長寧郡主為什麼進京來,誰又不知道呢?
明面兒上說是長女十四了,進京住些日子,挑挑姑爺,可誰也不是傻子不是?
沒有人願意落人一頭,將晉王位讓給別人的,誰都想在這事兒上分得一杯羹,所以晉王嫡親的妹子回府來,一家子個個來的齊整,生怕自己落的空。
長寧郡主見了禮,寒暄之後,就問晉王妃:“大哥哥今兒不在家?”
晉王妃笑道:“安王府請年酒,王爺一早兒就去了,姑奶奶還沒進門兒,我得了信,就打發小子去請王爺了,說不得這就該回來了。”
長寧郡主就與這位嫂子關係不大好,這位嫂子是晉王的表妹,如今貴州苗族大土司的女兒,膚白貌美,只是驕縱慣了,脾氣不大好,性子又莽撞,且有苗人傳統,長寧郡主與她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這些年冷眼看著,哥哥要娶她,長寧郡主也是贊同的,別的不論,給晉王府帶來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這會子,她橫豎是回家與哥哥說話的,不管是嫂子還是弟媳婦,說什麼長寧郡主都只是微笑著聽著,只是不點頭不搖頭不表態,任她們說的天花亂墜,她只管閉緊了嘴。
嫂子孃家是外姓人,不能過繼,所以嫂子願意認下婢生子,把娘母子都捏在手心裡,而幾個弟媳婦則強烈懷疑婢生子的真實性,希望晉王不認,從幾個弟弟房裡過繼一個,其中最有心的當屬晉王三弟,他與晉王、長寧郡主一母同胞,晉王若是要從弟弟房裡過繼,那自然他的勝算最大。
三弟媳婦王氏是帝都王家七房的嫡女,三皇子妃王錦繡還要叫她一聲姑母,也是硬牌子的出身,王家人口眾多,紛爭最大,在這種家裡出來的姑娘,別的不說,察言觀色,聽話聽音的本事是一等一的。
此時見長寧郡主這副做派,這態度比起前幾次來有了微妙的不同,不由在私底下尋思,這事兒莫非有了新的變動?
聽說昨兒大姑奶奶進宮去給太子妃請安來著,難道……
她就不大說話了,只聽她們紛嚷,只想著,或許明兒該去靖王府看望懷孕的靖王妃了呢!
長寧郡主與晉王在書房裡屏退眾人談了半晌,誰也不知道到底談了些什麼,只是很快,傳出了晉王妃有恙的訊息來,宮裡元宵的宴會也報了病,沒有出現。
貴妃娘娘打發了管事嬤嬤去瞧病,又賞了藥材,頗為關心。
禧妃聽見了這件事,越發恨的牙癢,這貴妃在外頭傳她的流言,自己卻端著掌宮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向晉王府示好,明明她才是不安好心的那一個!
而最惡毒的就是那個衛文氏了,成日裡在貴妃跟前獻勤兒,出些髒心爛肺的主意,想想她的過往,天下怎麼就有這樣惡毒的女人?
自嫁入衛家做填房,就成日裡攪風攪雨,十來年的時間,長一輩的姨娘,這一輩的姨娘,或死或賣或送姑子廟,打發掉了七八個,禧妃聽說過,多半有這位衛文氏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