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恩隆重,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我是過了氣兒了,不敢惹,也就太子妃娘娘初生牛犢不怕虎,敢捋虎鬚,換了我們哪裡敢呢!”
寧妃便道:“可不是麼,如今宮裡自然就數她了。”
禧妃有點忍不住:“貴妃娘娘也就罷了,到底位分在那裡,又有聖恩,咱們容讓些也就罷了,只她那個嫂子,竟是輕狂,家裡出了個貴妃,就狂的骨頭沒有三兩重,成日裡調三窩四,也真是那樣下作人家出來的,如今又仗著貴妃娘娘的勢,差點兒沒飛到天上去呢!正經主子還不如她了!”
寧妃會意,想來這禧妃吃了貴妃的啞巴虧,又惹不起貴妃,便瞧著貴妃總聽她嫂子的遊說,自然就把帳算到了衛文氏身上,她低聲笑道:“姐姐也太心善了,這樣忍得住,要叫我說呢,貴妃娘娘尊貴,咱們自然只有恭敬伺候著,可那衛文氏算是什麼?夫婿不過五品官兒,無非就是仗著是貴妃娘娘的嫂子,又是文大人的女兒,就要壓過咱們了,我也就罷了,人家還看不上對我如何,不過姐姐不同,論起來,姐姐晉位還早過貴妃娘娘呢,這會子不過出點兒意外,竟就叫這樣的人……唉,如今就是我看著,也難免有唇亡齒寒的難受呢!”
寧妃這話,真是說到了禧妃的心裡頭去了,這也正是禧妃最為不忿的地方!
太子妃、貴妃比她強,她還不會這麼憤怒痛苦,到底她們的位分比她高,可是這樣一個婦人,她憑什麼竟敢拿她做替罪羊!
禧妃默然半晌,才說:“可是,到底是貴妃娘娘的嫂子,咱們又有什麼辦法呢。忍不了也得忍呢。”
寧妃眼珠子一轉,笑道:“姐姐這話我可不贊同,咱們是不敢對貴妃娘娘不敬的,可對那婦人還要忍,就白做了這宮裡的主子了!到底咱們比她強呢,我就不信了,姐姐給她點兒顏色瞧,貴妃娘娘就能把姐姐怎麼樣了不成!”
禧妃便道:“你說的也是,只是……”十分欲言又止的味道。
寧妃便靠近了禧妃,低聲笑道:“妹妹倒是有個法子,既不會傷筋動骨,惹的貴妃娘娘翻臉,又能給那衛文氏一個沒臉,也叫她知道,咱們宮裡的主子也不是好惹的,就不知姐姐敢不敢呢?”
禧妃忙道:“妹妹說出來我聽一聽。”
兩人挽著手兒,寧妃附在禧妃耳邊,細細的說起來,說的禧妃頻頻點頭,不知不覺露出笑容來。
元宵宴在昭德殿擺開來,周寶璐有些心不在焉,今兒一早,周寶璐還沒睡醒,蕭弘澄就把她揉醒了,跟她說,晚上帶她出宮看花燈去!
周寶璐自然是雀躍不已。
自進了宮,那是比做閨女的時候還難出門的,沒有正經事不能出去,就是出去,也只能是那有限的幾處,今兒突然聽蕭弘澄說能去看花燈,像普通老百姓那樣走在外頭,人潮裡,那種期待自然是不用提了。
所以今兒周寶璐格外的魂不守舍。
大公主笑道:“嫂嫂你這是怎麼了?瞧你這樣兒,是有什麼事不成?這大節下的,也不該有什麼事兒啊,難道是我哥?我哥欺負你?嫂子你告訴我,我去揍他!”
周寶璐失笑:“胡說什麼,什麼事都沒有!就是這陣子宮裡天天熱鬧,我有些累了。”
“你哪能和我比累啊!”大公主立刻訴起苦來:“到底不過是初一朝賀,到如今也只是每天有人進宮請安罷了,嫂子是沒瞧見我那邊府裡,天天酒宴也就罷了,最要命的是,帝都不過這些人家,高門大戶也就有數的那些,誰借我地方請客也不外是那些人,偏他們請年酒都愛借我的地方,今兒妹妹,明兒弟弟,後兒又是表妹,再來還有姑母舅母,我能推辭了哪一個?誰也不好得罪啊。”
大公主連比帶劃的說:“嫂子你是沒瞧見,他們請客單子簡直一模一樣,人也是那些,不過今日你是主人後日我做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