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衛展眉與萬海流同時道,三人相互望了望,都笑了起來。
那位前輩的風範,確實讓人景仰無比,幾百年來,正是在那種精神激勵下,才有無數少年武者加入東海蓬萊府。比如說現在三川城中的兩位大武者,城守孟仲虎與方家的方儲,都曾經在東海蓬萊府進行過歷練。
有了共同之處,交往便容易了,三人正待再聊聊東海蓬萊府,突然間聽到外邊又有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與衛展眉他們不同,這馬蹄聲非常急,分明是不顧愛惜馬力在拼命摧趕,然後,就聽到馬一聲悲鳴,一片泥漿濺起的聲音。再接著,便是有人敲門,不等驛守去察看,那些大概是心急,猛然一道亮光閃過,包著鐵皮的大門,竟然從中被人劈開。
恰好此時,電光閃起,藉著電光,衛展眉向院門望去,只見一個武者提刀站立,空中落下的雨點,竟然沒有沾溼他的衣裳!
“大武者!”
鄭萬春喃喃地說道,他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只有窺得先天境界的大武者,才能用元氣在自己身體之外形成一個保護罩,雨點無法穿透保護罩,自然就沒有辦法淋溼他的衣裳。
那位大武者面色陰鬱,他目光在院子裡掃過,然後似乎放下心來,慢慢點了點頭,大步走了進來,直接來到衛展眉他們身邊,然後一語不發地坐了下去。
原本低聲說話的人群,現在全都靜了下來,幾百雙眼光都小心翼翼地往這邊瞄,一位大武者出現在眾人身邊,說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衛展眉卻注意到,這位大武者的目光,是瞄到最裡邊的一群人後穩下來的。那群人數量不多,卻佔據了靠著驛館客房的位置,只有五六個人,圍著一堆火,表情很有些奇怪。
一陣狂風從被擊破的大門中吹了進來,險些將眾人的雨棚掀走,沒有人敢對大武者提意見,於是驛守驅趕著幾個普通人,瑟瑟發抖地衝入雨幕中,開始修理院牆。
衛展眉將放在一邊的斗篷雨衣又穿戴好,大踏步走了過去,幫著那幾個普通人修理。萬海流先是愣了一下,見衛展眉如此行事,總不好自己坐著,因此便也出去了。
他們這些行動,大武者彷彿都沒有看到,只是抱著膝對著火,似乎陷入深思之中。藉著火光可以看到,他的臉上有些枯瘦,目光也極是猙獰。
門終於被修好了,當衛展眉回到火堆旁時,那個大武者突然抬起頭,似乎對他露出了一個笑容,只不過因為面容和目光的緣故,這個笑容顯得十分猙獰。
“秦慶河,你還不出來,要等到什麼時候?”一笑之後,大武者用沙啞的聲音道。
驛館的門被推開了,三個人從其中走了出來,只有他們三人,身後再無別的。為首的是個目光尖銳的年輕人,在他身後二人中,一個高瘦另一個則矮胖。
“施全,你果然追來了。”高瘦的那個說道:“你這個該死的流賊!”
“流賊……哈哈哈哈。”被稱為施全的那位大武者仰頭笑了笑:“流賊就流賊吧,反正我已經不想活了!”
讓一位大武者自承是流賊,而且說出“不想活了”這樣的話語,背後是多大的力量?
衛展眉嘴角微微彎了起來,這件事情,他很好奇,但在這同時,他也明白,恐怕這件事情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他身上的麻煩已經夠多,能避免惹事生非,還是避免的好。
“大夥看到了吧,這位施全,雖然是個大武者,卻是一個流賊,在他手中,從來不會留下活口。”瘦高個一夥的那個領頭年青人這時開了口:“今天既然被這位遇上了,大夥就不要懷有僥倖心理了。”
他言語挑撥之意極為明顯,但剛才施全自承是流賊,已經讓所有商隊的武者心懷警惕,就連鄭春城,也慢慢向後挪開,讓自己離施全更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