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動唐安瑞的繼承人地位,唐安瑞也找不到證據將陸東虎逐出唐氏,形勢中瀰漫著微妙-的平衡像是達成了協議一般,雙方暫時鳴金收兵,都按兵不動,為彼此爭取著休養生息和醞釀的時間。
仁德醫院的重症監護隔離病房,唐四海的主治醫生拿出幾分檢測報告遞給唐安琪和陸雪琴,“唐先生的各項指標已經趨於穩定,最近幾天偶爾也有清醒狀況,雖然維持的時間短暫但這已經是個好訊息,想必再過段時日,清醒的時間會越來越長。”
戴著口罩的臉上只有眼角才能看出帶了幾分笑意“從今天開始,唐先生可以從隔離病房轉出,搬入加護病房,家屬可以前來探視,但最好呆在病房的時間不要太長,以免影響到病人恢復。”
這是個好訊息,但同時也意味著唐四海的安全不再像前幾日那樣可靠嚴密,他這次心疾來得突然,羅叔又沒有訊息遍尋不著,整件事情蹊蹺萬分可偏偏仁德醫院這方面似乎根本就沒有察覺出唐四海的病情有人為的痕跡,沒有任何證據,唐安琪就算有懷疑也只能先吞下去,慢慢查清。
可她歷經過一世,心裡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這件事情決非偶然陸雪琴決計脫不了干係,否則前世在她被害之前一直都身體康健的唐四海又豈會無端病倒在這關鍵的時刻?
如今唐四海轉出隔離病房,誰都無法阻止身為妻子的陸雪琴貼身照顧,身邊照顧著他的女人其實卻是最毒的蛇蠍,唐四海的安全實在太沒有保障了。
唐安琪正暗自擔憂,思量該用何種方式防範陸雪琴,走廊深處便傳來女子帶著嗚咽的詢問,“我哥在哪間病房?”
是唐七秀。
上月是她和周哲春結婚二十週年紀念日,難得最近兩個人的感情變好,便決定要來一次環球蜜月旅行,瘋玩一圈直到今天早上才回到S市,沒想到飛機一落地,便聽到唐四海急病入院的訊息,她心急如焚,連家都沒回,便直接趕了過來。
唐安琪忙迎了出去,“姑姑,這裡!”
唐七秀趴在隔離病房的玻璃上眼淚不止,她向來驕橫慣了,又最是心高氣傲,便是連與周哲春大鬧那次也未曾掉過一滴眼淚,這回卻哭得如同大雨磅礴,兇悍如她,還是第一次在人前流露出這般彷徨害怕的小女兒情態。
周哲春有些心疼,一邊扶住她肩膀,一邊關切問道,“大哥到底是怎麼了?”
陸雪琴簡略將經過說了一遍,低聲嘆了口氣,“你和哲春在國外沒法聯絡上,後來四海情況穩定住了,又被關在隔離病房不得探視,你們回來也無濟於事,所以我便沒讓他們打擾你們。”
唐七秀雖然人在國外,但如果真心想要聯絡上她,有的是辦法,若是從前,她是巴不得唐七秀在一旁做她的先鋒官,把她想說但是又不方便說的話嚷嚷得天下皆知,可這半年來,唐七秀的變化太大,對自己沒有從前那樣言聽計從不說,還時不時地替唐安琪這丫頭說話,再加上顧慮唐七秀對董事局施壓,她索性便沒有發出通知。
她頓了頓,“可巧,醫生剛說今天可以搬出隔離病房,你們兩個就回來了呢。”
唐七秀的眼淚一直都沒有止住,“哥的身體一直都不錯,他又注重鍛鍊,怎麼會突然就……還這樣嚴重!”
她忽然恨恨地跺了跺腳,“安平那小子也真混,前幾天還跟他透過話,也沒聽他說只言半語,等我見了他,還不撕爛了他的嘴,反正留著也沒用。”
唐安琪瞥見陸雪琴眼角的得意,心下微動,“姑姑別生氣了,雖然這幾天醫生都不準咱們進去看爸,但安平也常常來看爸的,許是他以為咱們通知到您了,所以才沒有提。”
她睫毛微閃,“聽說安平的那個遊戲公司,最近遇到了點麻煩,他忙得焦頭爛額,還能記掛著爸的病情,已經很不容易了,姑姑就不要再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