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四海的護犢之心,唐安琪自然是明白的。不管她有著多麼義憤填膺的充分理由,也不管後來的報料是不是陸東虎的報復,至少從明面上來看,她絕不佔理。
她乖巧地順著唐四海的話道了歉,還將特地準備好的珠寶禮盒以結婚禮物的名義送給了林希藍,態度誠懇地讓人找不出一絲破綻。自進了唐宅後,表情就一直都有些委屈不悅的林希藍,因為這誠意很快就軟化了下來。
陸東虎笑得更加深了,“這孩子,還真是……我早說過沒有怪她,希藍向來賢惠,又收了這麼貴重的結婚禮物,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會責怪她?”
一時間,唐宅的客廳裡,一片賓主盡歡的歡笑聲。
唐四海顯得格外高興,他招呼著大家坐了下來,又讓吳嬸從酒櫃中取出一支幹白葡萄酒,親自開啟,讓吳嬸給大家一一倒上,“今天高興,大家先乾一杯!”
唐七秀眼尖,一眼瞧出這酒的來歷,不由咋呼著叫道,“1978年份蒙塔榭酒,哥,今天是有什麼大不了的喜事,讓你將珍藏的酒都開了?”
唐四海瞥了她一眼,笑著說,“是有一件大喜事,安琪同意留在S市和我們一起生活,這些年來她一直在美國獨自生活,我雖然沒有說,但心裡一直都很心疼,現在她終於肯回家來,讓我儘儘做父親的責任,我很高興。”
唐安琪垂了垂睫毛,心中暗想,這訊息除了唐四海外,整個餐桌上,真正高興的人怕沒有幾個。
果然,唐七秀第一個嚷嚷了起來,“安琪是自己非要去美國讀書的,瞧你說得好像是被我們發配邊疆似得那樣可憐,再說,這些年來她在美國的吃穿用度,哪樣不是花的咱們唐家的錢,哪裡叫做沒盡責任了。”
周哲春見她越說越不像話,趕緊夾了一筷子冷盤塞進了她的嘴中,一邊陪著笑臉對唐安琪說道,“安琪要回來是件好事,S市的東吳大學,長青大學在國際上都有不錯的聲譽,好多國外名人都將孩子送過來留學呢!”
他想了想問道,“打算好了去哪家學校嗎?東吳大學不錯,孟校長和我們唐家關係很好,人也容易說話,你考了過去就跟青青和安平是校友了,三個人在一起也有個照應。”
周安平是周哲春和唐七秀唯一的兒子,只比唐安琪小了兩個月,長相原本是不錯的,但鼻樑上架的那副厚厚的啤酒瓶眼鏡卻完全破壞了他的神采,他專心學習,成績優異,是S市去年的高考理科狀元。
聽到父親提起,周安平抬起一雙沒有神采的眼眸,嘴角卻漾出幾分玩味,他轉頭對著唐四海問,“舅舅還記得蔣元君嗎?”
蔣元君是明泰集團蔣老爺子最疼愛的長孫。蔣老爺子能將明泰集團壯大擴充套件成國內六大財閥之一,是個既有野心又有能力的人物,但他此生最大的遺憾,卻是沒有將自幼失去父母的蔣元君教育好,讓他成了酗酒鬧事風流好色的不良少年。
去年,蔣老爺子為了使蔣元君成才,動用了關係把他送進了東吳大學,與周安平成了同窗。
蔣元君是明泰集團將來的繼承人,唐四海自然認得,他不由好奇地問道,“元君他又怎麼了?”
周安平的表情很是輕蔑,“也沒什麼,反正明年他就不是我同學了。”
他轉過頭去,衝著唐安琪怪怪地笑了一笑,“安琪,說不定明年你要跟蔣元君成為同學了。”
唐七秀是個急性子,最聽不得說話留一半的,她伸手捶了周安平一拳,“你這孩子怎麼跟你爸似的說話老說一半,快告訴媽,蔣元君怎麼不是你同學了?他難道留級了?”
周安平卻只是一味怪笑著,再也不肯多說半句。
陸青青見唐七秀的目光望向了她,只好回答,“蔣元君很少到學校上課,考試不僅交白卷,還在卷子上把老師畫成烏龜,因為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