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的卻是鬱金香會所所設的超高門檻和天價會費,這裡不接受私人申請,只向符合條件的一百名豪富名紳發出邀請,而會費三年一繳,竟需要一百五十萬之多。
羅太太……鬱金香會所……這些前世忽略了的小細節,一旦串聯起來,就形成了新的線索,唐安琪由此確定,陸雪琴和羅家的關係密切。
她正絞盡腦汁想著有什麼方法可以接近羅家,這時忽然響起一陣刺耳的鳴笛聲,身後的羅叔一個大力將她往前推了一把。她茫然地回頭,只見羅叔一臉的後怕,“大小姐沒事吧?”
唐安琪點了點頭,轉頭過去,耀眼的車燈下,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急煞停住,車窗裡鑽出一張金髮藍眼的少年的臉,張開嘴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大罵,“喂,都聽到我車子的引擎聲了還在車道上慢吞吞地走?你是想找死嗎?”
羅叔看那少年的架勢,就知道非富即貴是他惹不起的,但剛才就算那少年剎車及時,如果不是他千鈞一髮將唐安琪推開,她難免也要受到傷害。想到這裡,羅叔怒從中來,厲聲喝斥著說,“車庫本來就是要減速慢行,何況這裡還有一個轉彎,你橫衝直撞差點撞到我們家小姐,不下車道歉就算了,還要罵這些難聽的話,到底有沒有家教!”
金髮少年嗤笑了一聲,“你站在我們家的地盤上,責問我有沒有家教?倒挺有幾分膽色的。不錯不錯,我爺爺的辦公室就在頂樓,前面那座電梯可以直達,你不妨直接去跟他告狀,順便問問他我們家的家教是什麼。”
羅叔微微一愣,原來眼前這少年就是明泰的皇太孫蔣元君。
聽到響動的保安們迅速趕來,他們被要求對vvip客戶的資料爛熟於心,連帶對這些客戶的司機和可能會乘坐的車駕也一併瞭解,所以保安一眼認出與蔣元君對峙的是唐家的人。
保安隊長小心翼翼地向羅叔道了歉,又小聲在蔣元君耳邊說,“小少爺,他們是唐氏國際的人,是我們明泰的vvip貴賓,您還是先消消氣,跟他們好聲好氣地說兩句話,免得鬧大了到董事長耳朵裡,對您不好,我們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蔣元君冷笑著說,“p,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關我p事,這事又不是小爺不對,是他們礙著小爺的路了,就是鬧到爺爺面前,爺爺又能拿我怎麼樣?你們別多管閒事,替我把道清開,我要出去了。”
法拉利的引擎又轟鳴了起來,蓄勢待發,似乎馬上就要離弦而出。
保安隊長無可奈何,又不敢真的將事情鬧大讓老爺子知道,只能用可憐兮兮的眼神求助一般地望著羅叔,“羅大哥,我們小少爺的脾氣,你肯定也聽說過的,求您行行好,不要跟他計較了!”
蔣元君宣告在外,紈絝胡鬧的名聲比唐安琪還要響亮,羅叔怎麼會沒有聽說過?他也是吃保全這碗飯的,知道事情如果鬧大了,這幾名保安說不定連飯碗都要保不住,不由就心軟了下來。
他用打著商量的眼神望向唐安琪,一邊又小聲地問道,“大小姐,您看?”
唐安琪是知道蔣家情況的。
蔣家老爺子只有一個獨子,當年娶了互相愛慕的法國貴族小姐,但在生下了混血的蔣元君後不久,這對夫婦就出了交通意外,雙雙亡故。自幼失去父母的蔣元君是蔣老爺子和蔣老太太一手養大的,隔代教養,難免有些寵溺,不知不覺中,蔣元君就成了本地最大的紈絝。
印象中,蔣老爺子後來得了阿爾茨海默病,蔣老太太也在不久後離世,蔣元君就順理成章地入主了董事局,並且成為明泰新任的董事長。但蔣家的堂族卻屢次以品行不端無法勝任的理由,想要將蔣元君拉下董事長寶座,並且踢出董事局,那事當時鬧得沸沸揚揚,成了豪門爭產的笑柄。
至於再後來蔣元君究竟有沒有坐穩他的董座寶位,唐安琪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