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
再說,你的衣服也最好不要放我衣櫃,有時候她會進來替我收拾沒洗的衣服……”
她一邊說一邊開啟衣櫃,但令人驚訝的是,裡面整整齊齊並不是像她想象的那樣掛滿了江颯的衣物。
窗簾還未拉起,房門是緊鎖著的,所以江颯毫無顧忌地光著身子起來,連個浴巾都不曾裹住,他將衣櫃裡唐安琪的衣服往旁邊一推,竟然顯出一個小門,不知道按了什麼小機關,“啪嗒一聲”,他輕輕一推,那門竟就開了。
他拉著唐安琪的手,貓著身子跨了過去,是隔壁新裝修好的房間,屋子裡還有淡淡的油漆味道不曾散去,但傢俱電器一應卻已安裝完畢。
唐安琪目瞪口呆,“你……你這是什麼時候做的事,我怎麼都不知道?”
江颯表情沉靜,只是眼底的那抹得意卻怎麼也無法掩飾,他沉沉地笑著說,“從陽臺跨過去有風險,萬一被人看到了總不太好。”
所以他便下了決心將這堵牆敲掉,還自己熬了兩夜將所有的痕跡都處理好,這個通道除了他之外,再沒有別人知曉,目的嘛……他買下這幢價值千萬的房子原本就是為了方便和她私下相處。
他輕輕挑了挑眉,“心潔不會發現的。”
唐安琪無奈地看著他從衣櫃裡拿出一套運動服篤悠悠地換好,又把經日未曾刮過的鬍鬚理出一個形狀,戴上黑色框架的平光眼鏡和帽子,著裝風格改變之後,與從前的形象截然不同,不是相熟的人,還真有些難以辨認。
她忙問道,“你穿成這樣是要去哪裡?”
江颯眯了眯眼,“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只等著對方撞上門吧?”
他沉沉開口,“我要出去辦點事。”
醫院的局已經布好,對方自投羅網只是一個時間問題,畢竟江颯哪怕只有一口氣地活著,和徹底地死去,所造成的結果完全不同,對方既然已經開始下手,就不會輕易地收住,不親眼看到他嚥氣,是不會罷手的。
但,他不想再等了,必須要做點什麼,讓對方著急,早一點行動起來。
唐安琪心念一轉,便大概明白了他的想法,她輕輕點了點頭,“注意安全。”
她想了想,又低聲說道,“我八點有課,上完之後,會打電話給阿燦讓他接我一起去參加兩位工程師的葬儀,你不方便出席,我總該代替你送他們一程。”
江颯眉間閃過痛苦神色,語氣裡卻有些遲疑,“敵人為了探虛實·想必不會錯過他們的葬儀,論立場,你只是阿燦的好友,並不適宜出席這場合。”
他們的關係,還沒有到公開的時候。
唐安琪輕輕拉住他的手,“初工的女兒名叫初落夕,是我們商學院的同學,雖然她在會計系,但我們兩個卻有些交情,說來真巧,當初高考的時候,她就坐在我的前座。”
她抬起頭,“所以,我是以初落夕同學的名義前去,不會惹人懷疑。”
世界上的事總是那樣巧合,商學院的開學典禮她錯過了,但第一次上經濟學大課時,卻給了她驚喜。坐在隔壁的女孩笑著向她打招呼,“真巧,是你!”
唐安琪記得高考結束那天那個向她表達善意的女孩,當時揮手道別時,她還說過“有緣再見”這樣的話,想不到一語成讖,原來她們真的有緣,她們也真的再見了。
江燦打電話來告訴她的時候,她還有些不敢相信,原來在海底珊瑚礁附近看到那兩具屍體中,比較年長的那一個初工,竟然就是初落夕的父親,她猛然想起高考結束那天滿面笑容歡快地奔向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接她的父親時,初落夕會否想到那天竟是永別?她現在的心情,一定很痛苦吧,覺得天塌了,覺得全世界都欠她,覺得再也沒有明天了。
一如當初葉淑嫻去世時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