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十歲起接觸的都是美式教育,一時怎麼適應國內殘酷的高考制度?更何況,離高考不過只有三個月而已,時間上哪裡來得及?還是聽爸爸的吧!”
國內高等院校留有一部分機動名額,專門留給對學校有傑出貢獻的企業家子女,以換取更多的經費支援,這已經不是什麼大秘密了,就算唐安琪以空降的名義進入東吳大學,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唐安琪依舊搖了搖頭,“今年考不上,還有明年,爸爸,我想堂堂正正地靠自己的能力考進大學。以後,如果有同學在路上看到我們兩個,我希望聽到他們說,‘看,那是唐安琪和她的爸爸。’而不是,‘看,那是唐四海和他的女兒。’”
唐四海心中一動,但卻仍然有些猶豫,事實上他並不是個喜歡玩弄特權的人,他這樣地堅持只不過是害怕唐安琪遇到挫折之後,會再次逃走。
葉承浩笑著拍了拍唐安琪的肩膀,“好志氣!”
他轉過頭去,望著唐四海,意有所指,“姐夫,安琪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過分的保護反而是害了她,你我能做的就是相信她!我相信她,一直都相信。希望姐夫和我一樣,能夠相信安琪會做好。”
唐四海一愣,誰都無法否認他對女兒的愛,但似乎唯獨缺少的就是那一份信任,他總是覺得她會闖禍,總是以為她會失敗,說到底,還是因為不夠信任她。但承浩說得對,安琪已經長大了。也許。。。。。。是時候該要改變自己的想法,對安琪多一些信任。
他臉上有些訕然,但卻還是點了點頭,“是,那就照安琪的意思這麼辦吧。”
陸雪琴站在二樓陽臺上向網球場的方向眺望著,神色有些倦怠,但目光卻閃閃爍爍的,似乎沉浸在什麼遐思中。唐安琪回來的這兩夜她的睡眠很淺,在唐四海起身下樓的時候其實她就醒了,她聽到樓下有爭執的聲音,雖然沒有聽到具體的內容,但想都不必想,那爭執必然與唐安琪有關。
究竟是什麼呢?
陸雪琴帶著這疑問起了床,只披了一件開衫就跑到了陽臺上,她看著唐四海和葉承浩一前一後地跑到了網球場,看著他們打起了激烈的對搏,看著他們坐下交談,看著唐安琪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出於對敵人的敏感,她直覺唐安琪的身上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
若是以往,唐安琪是絕不會在與唐四海鬧翻之後,還願意回家來住的,就是勉強住了下來,也會和自己爭吵不休,讓原本堅固深硬的矛盾更加嚴重。唐安琪是個暴躁脾氣,要挑起她的怒火再容易不過,甚至都不需要說什麼做什麼,只要自己往她面前一站,就能輕易讓她口不擇言。
但這回,唐安琪卻顯得很不一樣。她不僅搬回來住了,而且她回家的一天兩夜裡,她的表現與往常截然不同,就是昨夜在樓道口,自己故意摟住唐四海的胳膊,唐安琪的臉上竟然沒有憤怒,沒有鄙夷,更沒有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
唐安琪的身上悄無聲息地發生著改變,這改變讓陸雪琴有些不安。
她想了想,回到房間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沒有儲存姓名的手機號碼,電話很快就通了,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唐太太,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陸雪琴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但隨即卻用笑意迅速掩蓋,“敏君啊,我是想問問安琪在美國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電話那頭顧敏君的聲音有些不解和擔憂,“發生了什麼事?沒有啊!安琪整天和我在一起,也沒有交往男朋友,除了前幾天想到要回國拜祭她媽媽情緒有些低落,除此之外沒有什麼不正常的表現啊。唐太太,安琪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嗎?”
陸雪琴知道顧敏君沒有膽量欺騙自己。
顧敏君的父親顧平舟所經營的濱海船業前幾年遇到債務危機,需要仰賴唐氏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