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了他,因為你不是他的對手。”
“我不是他的對手?”玉貝勒冷然而笑:“你看看他手裡的蘆葦!”
姑娘道:“我看見了,可是我知道,勝的是他而不是你,因為他在即將傷你的剎那間,手上頓了一頓,所以你才能震斷他手裡的蘆葦,但是他的蘆葦稍兒已點破了你的衣裳,就在你的胸口——”
玉貝勒忙低頭,這一低頭、只見他身軀猛然震動,再抬頭時,玉面上已一片煞白,腳下也不由微退半步,手一鬆,他的那根蘆葦落了地。
姑娘轉望郭懷,嬌靨上已趨平靜,平靜得像一浴池水:“沒想到你會使‘大羅劍’,據我所知,‘大羅劍’無匹無敵,當世之中,只有一個人會,那位,他也姓郭——”
郭懷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使的是‘大羅劍法’。”
姑娘道:“承認不承認在你,不過我更能確定你是——”
一頓改口:“你自己明白,我不願意再多說了,但是我義妹韓如蘭找你來了,她現在人呢?”郭懷道:“韓姑娘已經回去了。”
姑娘道:“她什麼時候回去的?”
郭懷道.:“早在我到四方客棧去之前,她就回去了。”
姑娘目光一凝,道:“我不願意問她都對你說了些什麼,你又對她說了些什麼。我只要知道,她是在什麼情形下離開你海威堂的?”
郭懷沉默了一下,然後道:“我不願瞞姑娘,也沒有必要瞞姑娘,韓姑娘是哭著跑離海成堂的。”玉貝勒臉色一變,瞠目道:“郭懷,是你——”
姑娘胡鳳樓道:“玉翎,這件事你不要管,咱們可以走了。”
玉貝勒叫道:“鳳樓,你怎麼能任他——”
姑娘臉色微寒,道:“玉翎,我要走了,你走不走?”
玉貝勒立即住口不言,姑娘胡鳳樓沒有再看郭懷一眼,轉身嫋嫋行去,玉貝勒他卻深深看了郭懷一眼,轉身大步跟了去。
玉貝勒這一眼裡,包含得太多,別人難以意會,但是郭懷能清晰的感受出那是什麼,他站在那兒沒動,沒說話,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他知道,對玉貝勒的那兩陣,他是在手下留情,拼著受傷,甚至於後果更嚴重的情形下勝了。前一陣,玉貝勒自己知道,後一陣,得到了姑娘胡鳳樓的認定。
但是,在那看不見,摸不著的另一陣裡,他卻是輸了。而別人,不但沒手下留情,甚至於還狠狠的傷了他,這個傷,恐怕要隨他一生,跟隨他一輩子。
他心裡痛,從沒有這麼痛過,但是他並不怨,沒有怨尤,秉承兩位老人家的教誨,心存仁厚,即使是對山海大仇,這,絕不會錯,也一生一世能活得頂天立地。
再則,他還有更重要的事,遠從南海來到北京城,畢竟他為的不是這件事,不是在情場上跟人決雌雄,也不是在任何一個地方跟人競長論短。
郭懷,就這麼面無表情的卓立著,他也沒往胡鳳樓跟玉貝勒行去的方向看,一任“南下窪”的風,吹動他的衣換。那邊在出了百丈之後,胡鳳樓只跟玉貝勒說了這麼一句話,話聲不大,郭懷沒聽見,似乎她也有心不讓郭懷聽見:“把你的人派出去,另外再多派些,不惜踏遍九城,務必要在日落以前找到如蘭。”
玉貝勒猛一怔,姑娘接著又道:“不要多問。”
玉貝勒很聽話,他沒再問一句,立即下了令。
誠如姑娘胡鳳樓所說,“陶然亭”的事,已經傳遍了內外兩城。
人都好事,誰都想知道結果是個什麼局面,尤其關心的,則是康親王。
他掩不住心裡的高興,在書房裡踱著步,不由自主的都會笑,他認為玉貝勒外冷內熱,說不管,還是管了,心裡直誇,甚至還感激。
而,派出來聽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