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縫上,以內力吸挪門閂,他翻了牆。
誰要是看見,準會嚇一跳,準會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牆外他一閃不見,牆內他已經落在了前院之內,輕飄飄的,點塵未驚。
他沒驚點塵,可把自己嚇一跳,也把別人嚇一跳,前面那個石墩上,坐了個人,那個人是二姑娘歐陽雪。歐陽雪嚇得站起了身,等兩個人互相看清了,郭懷又一怔:“二姑娘!”
歐陽雪很快的就平靜了,嬌靨上泛起喜意,但是喜得有點異樣:“你回來了?”
郭環道:“二姑娘怎麼還沒安歇?”
歐陽雪道:“大姑娘讓我在你屋裡留個字條兒,可是我還是想坐在這兒等你回來,反正我也睡不著。”大姑娘讓留個條兒?
郭懷微徵:“大姑娘有事兒?”
歐陽雪道:“大姑娘要見你,叫你回來之後,上後院書房去。”
郭懷道:“二姑娘可知道,大姑娘見我是為什麼事麼?”
“大姑娘沒說,我不知道,見著她就知道了麼!走吧!我帶你去!”
歐陽雪轉身先走了。
郭懷跟進了後院,後院的夜景,美而寧靜,但總讓人覺得有點陰沉,也太冷清了點兒,這無關夜深人靜。西北角,畫廊的盡頭,有間屋還亮著燈。
歐陽雪帶著郭懷,就到了這間屋前,她輕聲道:“姐,郭懷來了!”
“進來吧!”
屋裡響起了大姑娘歐陽霜的話聲,幽幽的,已不再那麼冷。
歐陽雪帶著郭懷過了屋,是一間精雅書房,古意盎然,書香滿室,大姑娘歐陽霜,就站在燈下。她換了一身黑衣,臉色有點蒼白,清麗的嬌靨上,也帶幾分憔悴。
也不過半天工夫,她似乎經歷了很多煎熬、折磨,再加上她那隱透淒涼的身影,看在眼裡,就是鐵石人兒也會憐惜。
她比二姑娘歐陽雪不過大個兩三歲,但是這時候燈下再看,就會發現她比乃妹成熟得多,那種歷盡無數風霜,承受了無數打擊與折磨的成熟。
二姑娘歐陽雪對這位大姑娘,似是有幾分四畏,再不就是她那份柔婉的性情使然,她叫了大姑娘一聲,就微低頭問到一旁。
郭懷也叫了聲:“大姑娘!”
歐陽霜看了郭懷一眼,那微顯失神的眼神,既讓人價倍,又讓人心悸,她做抬皓腕,輕聲道:“坐!”她簡直像變了個人。
這種變化,使得郭懷有點不安,但是郭懷卻說不上來為什麼不安。
兩個人落了座,歐陽霜又轉望站在一旁的二姑娘:“小雪,你也坐吧!”
歐陽雪柔順的答應一聲,就坐在一邊。
歐陽霜低了一下頭,再抬頭時,她的一雙目光,突然變得像兩把利刃,落在了郭懷的臉上:“我都聽二姑娘說了,我不問你的來歷,你也未必肯說,我只感激你為群義鏢局所做的——”
郭懷要說話,但是歐陽霜沒讓他開口:“我只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為群義鏢局做這些?”現在,歐陽霜的目光如利刃,但是這種利刃般的目光不能讓郭懷心悸,他直視歐陽霜:“因為我是群義的人。”“沒進群義之前,你可知道群義鏢局?”
“聽說了,也就因為聽說了,我才知道群義鏢局正短人手。”
“群義鏢局是短人手,但是並不需要人手,在沒生意可接的情形下,有我們姐妹倆已經很夠了,群義鏢局再也多不起任何一個人的開支,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答應讓你留下來—
—”
話鋒微頓之後,歐陽霜接著道:“我曾經懷疑你別有所圖,別有所謀,但是看看你的人,我又實在不能相信這種想法....”
郭懷道:“大姑娘,我只有一樣所圖,一樣所謀,那就是重震群義聲威,跟京裡的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