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貝勒一怔,居然有點猶豫,有點怯:“操之過急了吧——”
“你不急不是?行!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得天下第一美眷的是你,洞房花燭小登科的也是你,你都不急,我急個
什麼勁兒,只是,夜長夢多——”
玉貝勒聽得先樂後驚,忙道:“急,急,誰說我不急,我只是怕萬———”
“沒有萬一。”雍郡王道:“當初我既然誇了海口,如今我就能給你打包票,只管請傅叔、傅嬸兒馬上上威遠鏢局
去,有萬一你唯我這個四哥是問。”
玉貝勒還是真急:“我這就去。”
他就要走。
年羹堯一步跨前擋住了他,含笑欠身:“貝勒爺,我們王爺還有話說。”
玉貝勒忙望雍郡王。
雍郡工微一笑:“我許給你的做到了,可別忘了我找你要的,你可是點過頭,親口答應過了。”
玉貝勒忙道:“四哥你放心,我是那種人麼?”
雍郡王微點頭:“好。
年羹堯含笑欠身,側退一步擺了手。
玉貝勒拔腿就走,走得飛快。
望著玉貝勒匆忙的背影,雍郡王道:“其實,我也得感謝郭懷。”
年羹堯道:“他自己弄砸了。”
雍郡王道:“他或許傷了小蓉的心,但絕不會害死小蓉,不管別人信不信,我相信他不會,只是,他跟六叔之間,究
竟是怎麼回事?”
年羹堯道:“這恐怕就要問康親王了。”
雍郡王偏過臉去看了看他:“我何必要問?只能讓傅家老小為我所用,別的我又管那麼多幹什麼?回去別忘了交待
一聲,好好準備一份厚禮。”
年羹堯應了一聲。
夜晚,是個有月光的夜晚,是一彎鉤月。
還是海威堂對街那座宅子。
郭懷一襲雪白的長衫,負手站在院子裡,抬頭望著碧空裡的那彎鉤月,任輕風吹動衣換,他像一尊石像,一動不
動。
輕微步履聲響動,宮弼捧著一把長劍,神情肅穆的走了過來。
那把劍,正是郭懷來京時帶來的那一把。
近前,宮弼恭恭敬敬的遞過長劍。
郭懷從碧空那彎鉤月上收回目光,伸雙手接過長劍,然後提在左手裡,道:“是時候了,我該走了!”
宮弼上前一步躬下了身:“屬下斗膽,請少主三思!”
郭懷目光一凝:“宮老還是指我這身衣裳?”
宮弼道:“少主,尤其是這種有月光的夜晚,您這身衣裳太過顯眼。”
郭懷道:“宮老以為我要怎麼進紫禁城?”
宮弼道:“少主,紫禁城不是任人進的,就算是武功再高,進紫禁城也只有一個辦法。”
郭懷微一搖頭道:“我要經‘正陽門’而‘天安門’,堂堂正正,抬頭挺胸的走進去,他是清主,我是海威堂之主,
我去見他,只能用這個辦法,尤其,我站穩了一個理字。”
宮弼道:“少主——”
郭懷道:“宮老,不管是什麼人,他都得講理。”
宮弼道:“那麼,請您允准,讓屬下追隨左右。”
郭懷雙眉微揚,淡然而笑:“宮老,你太小看我了,憑我一把劍,就算他帝都鐵騎盡出,也奈何不了我。”
宮弼欠身道:“少主得皇爺跟郭將軍真傳,神威蓋世。”
郭懷道:“那麼我走之後,全部撤向天津,一個不留!”
他轉身要走。
宮弼一急,就待再攔,突然,郭懷腳下一頓,宮弼轉臉沉喝:“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