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然道:“我只能告訴姑娘,那全在韓老鏢頭。”
姑娘的神情再次震動:“他老人家不會願意跟郭爺為敵,我更不願意見他老人家跟郭爺為敵,如果失去了郭爺這個朋友,那將是胡鳳樓今生今世的最大恨事。”
郭懷心頭為之一震,道:“但願如姑娘所言,同樣的,如果跟姑娘為敵,這一趟京師行,我寧願沒有來。”姑娘美目中倏現異采:“這麼說,郭懷跟胡鳳樓的心意相同,都很珍惜彼此這個朋友。”
郭懷道:“姑娘,事實如此,郭懷一介布衣,能蒙姑娘把我當作朋友,我自當珍惜。”
姑娘目光再凝:“這話叫麼意思,郭爺你一介布衣,那麼郭爺你又把胡鳳樓當作了什麼人,權貴豪門,官家女兒?”
郭懷欲言又止,很輕微的笑了笑,沒說話。
姑娘黛眉微揚,道:“郭爺想說什麼,為什麼不說?”
郭懷淡然道:“沒什麼,總之,蒙姑娘把我當作朋友,我很感激。”
姑娘道:“郭爺,你不該是這種人!”
郭懷道:“姑娘認為,郭懷該是哪種人?”
姑娘道:“我認為郭爺是位頂天立地的奇男子,不該有什麼畏懼。”
郭懷道:“姑娘,郭懷不敢自認是頂天立地的奇男子,但是郭懷還不至於有什麼畏懼。”
“那麼郭爺你有話為什麼不肯說?”
“姑娘,是真沒什麼!”
“我認為郭爺這是自欺欺人。”
郭懷沒承認,也沒否認,他沒說話。
姑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神情一肅,道:“郭爺既不願說,我也不願勉強,可是我要告訴郭爺,人之相交,貴在知心,要的並不是感激。”
郭懷神情為之一震。
“還有!”姑娘接著又道:“郭爺你最好明白,我的朋友雖然不乏權貴,但並不意味我將來一定會進入豪門。甚至我可以告訴郭爺,我厭惡他們那種習氣!所以,郭爺你大可不必高築藩籬,深劃鴻溝,拒人於千里之外。”這,表示得已經夠明白了,而且是近於赤裸裸,也等於是答覆了郭懷想說而沒說的。
郭懷心神再次震動,他能說什麼?這,本不在他來京的目的之內,沒想到竟然發生了,在來京的目的尚未達到之前,他能任由它這麼下去麼?
他本無所畏懼,也從不知道什麼叫怕,可是他卻不得不心悸的避開了姑娘那雙目光,道:“姑娘,郭懷感激!”姑娘的嬌靨上,飛快的掠過了一絲令人難以言喻的神色,道:
“你就只會說這兩個字麼?”郭懷沒說話,他實在不能再說什麼了,因為他無法預料以後的事會怎麼發展,他只有把想說的暫時壓抑在心底。姑娘的嬌靨上又掠過一絲異樣神色,很明顯的,那是黯然:“看來郭爺知我還不夠深。”
她站了起來:“時候不早,我該告辭了!”
郭懷的心往下一沉,他想說什麼,但是說出來的卻是:“我送姑娘。”
姑娘沒再說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往外行會。
郭懷送了出去,從書房,過後院,一直到前頭,兩個人沒再說一句話,在兩個人之間是能令人窒息的沉默。姑娘登上了馬車,紅菱科侵,馬車馳動,遠去,郭懷的一顆心,沉到了底。
懷著沉重的心情,折回了後院,從旁快步走來了宮弼,“活財神”滿臉堆笑,但一見郭懷的臉色,他的笑容立即凝住了,凝住了歸凝住了,他還是試探著道:“少主,胡姑娘----”
郭懷淡然截口:“宮老,準備好了麼?”
宮弼忙改口道:“回少主,準備好了!”
郭懷猛吸一口氣,雙眉揚起,兩眼之中閃現逼人光芒,道:“給我備車!”
宮弼躬身恭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