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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奶奶講,覡族原本是很壯的(人數很多),派系一打,死了好多好多,現在剩的也少了,許多男人還找不到婆娘呢。”

於岱宗點點頭,對大家說:“近親結婚才是覡族產下這麼多先天不足孩子的原因,跟另一派的蠱毒其實沒多少關係。”

趙蘇漾撐著下巴聽了半天,心中疑惑得要命,也不顧得先後順序了,急吼吼地問谷來:“卜算神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是那個樣子的?”

這問倒了谷來,他看著趙蘇漾,張大了嘴,好像要笑,又支支吾吾,“這……”

“是一種象徵。”於岱宗替他回答,同時也看了看趙蘇漾,笑著說,“這些民族崇拜的神都是有一定規律的,體現的都是很原始的生活需求。”他展開一張白紙,神像不允許任何人拍照,他只能按照印象畫出個大概,“卜算神的身體和懷裡抱著的雙生兒象徵著旺盛的生育能力,這是從古到今任何一種文化和民族對女性的基本要求,因此他們誇大了哺乳。器官,這樣女子可以哺育更多的孩子。多隻眼睛意味著看得很多、更遠,六隻手臂也意味著能做更多事情,手裡拿著的東西幾乎是占卜所用,體現了覡族對占卜的重視和崇尚。可以說,卜算神是一個集生育、占卜、遠觀於一身的女子。小趙,你能注意到神像,挺好。”

“這麼說,剖開腹部、砍斷雙手和挖去雙眼的行為是將生育、占卜、遠觀盡數毀去?”受到表揚的趙蘇漾靈犀一現,“兇手找了兩個德高望重的占卜女,就體現了自己‘毀神’的願望?”

岑戈望著趙蘇漾,不知為什麼也揚了下唇角,彎腰從箱子裡抽出一瓶礦泉水,放在她面前。

趙蘇漾看看自己的手,才發覺自己剛才無意中抹了一臉的炭黑,郭一琴瞅了她一眼,也噗嗤笑了。

“蘇漾的推測不無道理。”在她轉過身去洗臉的時候,岑戈說,“我們原以為兇手的怨恨集中在族人身上,因為他燒了對大家都非常重要的宗廟。現在看來,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真正使兇手怨恨的是‘卜算神’或者‘占卜’這件事。他受過占卜的苦頭,因此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這種占卜行為是由兩位女死者在以前某個時候做出的,他要復仇,殺了她們,並用火燒宗廟來發洩自己的不滿——這就是動機。”

趙蘇漾洗臉時聽到岑戈稱呼她為“蘇漾”而不是“小趙”,心好似跳慢一拍。她回身坐好,聽他把話說完,覺得忽然推開了迷宮的關鍵之門。原來偵破和推理就是走一個迷宮,只有推開一道道正確的門,才能找到真相的出口。

郭一琴得意起來,“我就說嘛,燒殺一兩個人算什麼發洩,把全村的人毒死才是滅族的最佳途徑。”

這話雖然有點口不擇言,卻非常在理。

詹澤琪推了推眼鏡,試著給出了一個兇手的畫像:“這麼說來,兇手應該是——男性,25到40歲之間,排除肢體殘疾的可能,身材強壯,和布阿託、八倉兩家均有來往,最近一段時間購買過超過日常用量的‘火油’,參加了那天的祭祀活動,但在祭祀前一天或者半天不在家,也沒有勞作。曾經由讓索麻、巖姑裡占卜過什麼,此後被迫放棄了某個物品或者某個人,後來發現全無必要且不能挽回。谷來大叔,麻煩你再去村裡問一問,有沒有這樣一個男人。”

說罷,他略帶挑釁地瞥了岑戈一眼,臉上幾分倨傲神色。在校時,岑戈的名字經常被人提起,連他的導師付經綸都經常拿岑戈破獲的案件當做案例進行分析,總對他的破案效率讚不絕口。

郭一琴興致勃勃地說:“沒準是被逼放棄了心愛的姑娘,最後戀人遠嫁別村,生兒育女,和他永生不復相見,他呢,卻一直是個單身狗,忘不了初戀也難以接受別的女子。其實我們生活中也有這種事麼,算命的說八字不合,不能結婚。”

雖然是一時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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