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秒,他們幾乎要認為這一局就到這裡了。
下個瞬間,一支箭矢倏然從二層平臺對面某處射來,菱形箭頭破開空氣,以極其刁鑽的角度穿透半空中做自由落體的刺客後衣襟,「嗖」地一聲,箭矢並無絲毫停頓,拖著刺客嬌小的身體,最後將其釘在牆上。
箭頭深入牆壁兩寸,然後化作螢光消失,——技能效果到此時才算完。
長箭消失,刺客「咚」地落地,穿著被戳了兩個孔的衣物眨眼消失在精密的齒輪迷宮中。
解說彷彿被噎住一般,久久不能言語。
本以為是絕境,誰料轉頭就絕處逢生了。
能射出那極精準刁鑽一箭的人,賽場上唯有洛汀洲。
與愣了半晌的解說和大半觀眾不同,早在看見箭矢破空聲時,風華的人就反應過來了,莫衡匆匆往對面投去一眼。
除了齒輪和鐵鏈、陰影和機械臂外,什麼也沒看到。
「我下去追。」田穎說著,立馬便要往下跳。
獸人皮糙肉厚,五米高的距離對獸人來說就跟跨一步沒什麼區別。
「別追。」莫衡攔住心急的隊友,話音剛落,只聽耳畔傳來嗬嗬風聲,懸於頭頂的大擺鐘從那頭擺到這頭。
鐘擺底部眼看就要掃到獸人頭頂,田穎當機立斷操縱獸人蹲下身,鐘擺最終擦著獸人頭皮過去。
經這一打岔,人肯定跑遠了,再追也來不及,田穎鬱悶的皺了皺眉。
莫衡說:「等下個機會,先去找對面的陣法師。」
半分鐘後,傅尋書與洛汀洲成功匯合。
洛汀洲給他加滿血,這時,俞楓也趕了過來。三人抱團去尋鬱輕,不多時聽見鬱輕的救命聲,再接著鬱輕的頭像就灰了下去,同時人被禁言。
鬱輕的死亡來得太快,三人默了半刻,洛汀洲問:「接下來怎麼打?」
實際上眼下的局面反敗為勝已經不太可能了,但誰也沒說放棄。
傅尋書提議道:「不如練一下配合,看看能不能多套一套對面的戰術。」
如果風華真打算一招鮮吃遍天,用同樣的地圖對付他們,他們自然要在這一局儘可能多的搜尋地圖,挖掘風華的戰術套路。
傅尋書的提議獲得其餘兩人的贊成。
接下來,傅尋書和俞楓兩人開始了輪流騷擾風華的奶媽,逼對面用技能,伺機尋找反殺機會,一旦不敵,立馬撤退。
典型的,「撩完就跑」。
這種攪屎棍一樣的行為遭眾人唾棄。尤其是風華隊員,被來來回回捉弄三四次,兀自憋了一口氣,偏偏pk那兩人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似的,他們還找不著躲在暗處偷偷加血的洛汀洲,於是更氣了。
本來是他們選的地圖,卻讓對手佔盡了地圖優勢。
聽著隊員的罵罵咧咧聲,莫衡忽然覺得傅尋書那兩人的行徑,搞不好就是為了搞他們心態。
——還真不是。
傅尋書只不過是拿他們練配合,順便再熟悉熟悉地圖罷了。
二十分鐘後,比賽結束,風華拿下一局。
秦城嘆息:「為什麼明明勝利了,卻比輸了比賽還心累?」
彭榮說:「他們兩個也太能狗了吧。」
司徒反駁:「是三個。」
田穎有氣無力地說:「沒想到洛隊也被帶壞了。」
「一局比賽而已,至於麼?」莫衡活動著手腕,「下面還有四局,都給我打起精神。」
隊長發話,隊員們神情一肅:
「好嘞隊長!」
「精神著呢!」
「……」
不過五六秒時間,選手們已經調整好狀態。
好歹也是打了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