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越說,反而越是心慌意亂起來。
她忽然開始吻他,荊沉玉察覺她的驚慌,安撫地重重回吻她,將她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
她因這個深刻的吻窒息,腦子裡根本功夫想其他的了,全身心沉浸其中。
她緊閉著眼睛,眼前也不是一片黑暗,而是不斷炸開的煙花,絢爛奪目,讓人永生難忘。
荊沉玉沒想過會真的發生什麼。
可一切不但發生了,還發生得十分徹底。
昭昭說了不喊停就不許停,是真的要他兌現。
星流彩強行送進他腦子裡的「知識」,過目不忘的本能讓他想忘記都難。
他幾乎是不自覺的,便開始用書本上學來的知識。
可紙上得來終覺淺,真正的技能還是得從實際操作中修煉,就如練劍修道一般,總有竅門在。
荊沉玉是各個方面的天才,一旦開了竅,哪怕是這個方面,也是無人能敵的存在。
昭昭面朝著妝鏡,不知何時,他們便調轉了位置。
她怔怔看著鏡中的自己,她身後便是荊沉玉,他低著頭,胸膛貼著她的後背,鏡中靠在一起的兩人一會前一會後,極快地變動,她髮髻本就梳得鬆散,如今全都散開了,漂亮嫵媚地飛舞著,那不算特別長的黑髮纏進他的白髮之中,黑與白鮮明的顏色交織著,就如髮絲主人此刻的狀態一般,如黑髮主人破碎的嗚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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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髮絲像枝頭,白色的髮絲如枝頭顫動的雪堆,雪堆顫動得越發厲害,是雪下得太大了,雪堆得太多,黑色的枝頭快要支撐不住了。
纖細的枝頭望著天空,盼著大雪可以下得小一點,再小一點,這樣就可以在撐一會。
哪知雪神完全不聽枝頭的祈禱,不但未曾下小,甚至越下越大,下了整整一夜,將除卻枝頭外的整棵花樹都堆滿了。
花樹堆雪,美不勝收,可雪實在太多了,太重了,柔弱的花樹最後還是倒下了,樹枝七零八散地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散亂的雪堆將花樹徹底覆蓋,月色籠罩著它們,大雪終於漸漸停止,太陽升起的時候,雪開始融化,澆濕了地面和花樹。
有了太陽,花樹一點點乾燥,靈力復甦,重現生機,再次支起樹幹,綻放滿樹美麗的花朵。
它嘲弄地對化作雪水快要消失的殘雪說:「再來啊,繼續下啊,有本事你就下個七天七夜。」
雪:「……」
作為雪,下一天一夜已經遭人嫌了,它真的沒想過下那麼久的雪。
作為植物,花樹是不是太囂張了?
真下個七天七夜,它哪裡還有等來太陽的機會,早就被「凍」死了。
雪不想傷害生靈,尤其是開著美麗花朵的花樹。
但花樹不斷搖擺著枝頭,花瓣簌簌落下,實在優美又猖狂。
優美得讓雪也想加入這場舞。
於是又開始下起了雪。
雪落漫天,堆滿花樹,花枝垂落,花瓣散開,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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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天亮過吧?好像又黑了。
之後又亮了嗎?不知道,昭昭只是有些沉迷。
她很困,很累,不想醒來,偶爾養足精神醒來,在荊沉玉的懷中也不想離開。
感覺到他靈力越發醇厚,兩人狀態都越發好了,她覺得這真是個樸實無華的療傷方式。
所以她叫醒了荊沉玉,在對方睜開眼後認真道:「你怎麼能停下?」
荊沉玉:「……你說的。」
「是嗎?我不記得了,那就不算。」
「……」這般不講道理,不愧是她,不過,她不講道理的樣子也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