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嘖了一聲:「把我當什麼了啊,我看起來像是會隨便亂殺人的嗎?」
「你是魔,魔不就是如此嗎?」說話的是丫鬟,擋在周小姐面前帶著哭腔道,「大公子連魔都可以娶,為何不能給我們小姐一條生路?哪怕只是有名無實的名分也好啊!小姐這樣優秀美麗,怎麼可以嫁給吳道人那老不修!」
昭昭有些奇怪:「既然是荊夫人的侄女,在家中應該過得不錯才是,哪裡就淪落到給人做爐鼎的地步了?」
周小姐搖搖欲墜,那丫鬟瞪著昭昭:「說得輕巧,夫人又哪裡只小姐一個侄女?小姐又天生這樣的體質,那吳道人已經是問心境大圓滿的境界,他瓶頸多年,有了小姐便可突破化羽,家主這些年越發不得夫人看重,巴不得尋到吳道人這助力……」
「夠了,別說了。」周小姐站起來,「別把家裡的事情說出去。」
「小姐,家主都要將你送給吳道人了,你還替他遮遮掩掩做什麼!」
「他畢竟是我父親。」周姑娘神色哀怨,「趕緊動手吧,不要廢話那麼多,反正早晚也是死,倒不如死在你手下痛快,你動手吧,我不會有任何怨言。」
說完她就閉上眼,手裡還在推丫鬟,想讓對方趁機離開。
昭昭隨意找了塊石椅坐下,懶洋洋道:「我明白了,你父親不得夫人看重,從南陵得不到庇護和利益,便想尋個新靠山,就是那問心境大圓滿的吳道人。他想把你這個極品爐鼎送給對方,但你肯定不願意,所以同他們說荊家比吳道人可靠得多,與其送給吳道人,不如送到荊家,你保證可以讓荊沉玉對你動心,那吳道人連荊沉玉一片衣角都比不上,你父親也心動了,就送你來試試,對嗎?」
……全對了。
周小姐睜開眼,有些恍惚地望著她。
昭昭打了個哈欠:「你喜歡荊沉玉嗎?」
她問得直接,周小姐臉瞬間紅了,完全不敢回答。
「看樣子是喜歡了,也對,荊沉玉那樣的,有誰能真的不喜歡呢,畢竟連我都喜歡他。」昭昭站起來,掃了掃身上不存在的塵,「不過他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你沒有機會的,你恐怕也是見他連魔都會娶,興許也會對你這個爐鼎動心,所以才來嘗試的吧?」
她歪了歪頭:「所以你就別抱怨我是個魔竟然也能嫁給他了,若沒有這個,你恐怕來試一試的機會都沒有——沒有我在身邊的荊沉玉,周家主肯定不會膽大包天想試著接近的,對吧。」
又全對了。
周姑娘無地自容地後退,因為過於失神,腳下一空直接仰摔下去。
她本來可以上來的,到底都是修士,稍微有點修為都不止於這樣摔進湖裡。
可她還是掉進去了。
倒不是她故意的,是昭昭。
她都沒看清她是怎麼動作的,人就落入水中,刺骨的冷意席捲全身。
周小姐錯愕地望著湖邊墨發黑裙的女子,她彎著嘴角在笑,幸災樂禍地笑。
「小小教訓你一下,不準再覬覦我的男人。」按了按後腰,昭昭淡淡道,「就快到初八了,你在這之前離開,一輩子就成一次親,我不想看到讓我不高興的人。」
周小姐狼狽地說:「還不如就這樣殺了我一了百了,我若這樣回去,只會生不如死。」
「你為什麼非得折騰自己呢?誰讓你陷入這個境地你去找他啊,讓他得到教訓不就好了嗎?就像我現在教訓你一樣。」昭昭稀奇地念叨了一句。
周小姐很崩潰:「您那樣高的修為,當然可以這樣做!可我不過玉成境,如何是他們的對手!」
「我也不是生來就這樣,我要面對的可比你現在的局面可怕得多。」昭昭慢吞吞道,「你連荊家都敢來,連荊沉玉都敢勾引,還會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