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sè的影子就那樣輕輕的穿行於人群之中,擦過叫賣的xiǎo販,講價的農fù,在玩鬧的xiǎo孩兒身邊經過……沒有人知道與他們擦肩而過的會是個能令神祗也感到忌憚的存在,也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身影在邁開腳步的時候還凝立在街頭,而一步落下的時候,已經出現在巷尾。
就這樣穿過了幾條街巷,他忽然微微點頭,似有所悟,再穿過了兩條xiǎo街,他已經推開了一座旅店的大mén。
這裡應該是城市之中最大的幾家旅店之一,當然也兼做著酒館和娛樂的買賣,大廳不但很大,還建築出了兩層,幾塊劣質的熒光石和壁爐之中火焰共同為髒兮兮的旅店牆壁鍍上一層金sè的暖光,酒杯互碰灑出香嘖嘖的麥酒。一群冒險者似乎正在慶祝某個狩獵的勝利,他們的勾肩搭背、吵吵嚷嚷,他們之中穿著一條灰撲撲的紅sè長袍的施法者……或者說可能是個遊方的魔術師,正用幻術變出一個衣著暴lù、惟妙惟肖的nv郎。這個低劣的法術在他周圍引發出一陣驚歎聲和歡呼。所有人都在放肆的大笑,時不時在從身邊走過的nv招待屁股上猛拍一下。
然而便是在這一片的嘈雜之中,卻又有一片格外的寧靜,一張桌子,四個人。
桌子是普通的桌子,陳舊,烏黑,但上面簡單的擺著的四個杯子,卻閃爍著最好水晶的通透光澤,位置也並不是什麼狹窄的角落,而是在店面的最中央……然而在這個擁擠的環境之中,不管是端著木杯到處拼酒的醉漢,還是穿huā蝴蝶一般迎來送往的酒吧nv郎,都似乎毫無知覺一般的繞過了那張桌子,甚至連視線都沒有落到那裡,好像它和它周邊的四個客人一樣,並不存在於這個空間。
然而術士並不是那些人,所以他施施然的走過去,將一張椅子從他原本爛醉如泥的主人身下拽出來,放到那桌子旁邊。
這顯然並不是個禮貌的舉動……然而康斯坦丁卻坦然的面對著那些不悅的目光,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愧疚——或者從他踏出傳送的那一刻,這些人就已經注意到了他的存在,所以既然他們都還坐在這裡,那麼就說明,事情有些商量的餘地。
方桌並不xiǎo,然而從一開始便均勻的分給了四個人每人一條邊,因為他們似乎都沒有與人親近的習慣……所以這個不速之客的舉動,立刻便有人開口質疑。“你想怎麼樣?”
在左手邊上,簡單的甲冑包裹著發言者※……一個擁有著糾結的肌ròu與壯實的骨架的男人。他用一種兇狠的目光瞪著正準備落座的康斯坦丁,一個個的斑點正在他紅潤的面板上不斷遊動,似乎是鮮血從他的每一根máo孔里正不段滲出一般,而隨著話語,從嘴角邊lù出的白森森的獠牙,更加讓他看起來猛惡異常,仿如野獸。至於說他那嘶啞的仿如咆哮的聲音,則會讓這種感覺去掉‘彷彿’這個詞兒的形容。
“耐心,老朋友,不要jī動地將所有出現在面前的人都當做是敵人,雖然他們大多數都是……”
一隻修長的手在空中擺了擺,低沉的聲音之中似乎帶著笑意,它們的主人面容英俊,黝黑的面板中微微透著點紅,又黑又長的頭髮束在腦後紮成一個光滑的馬尾,表情也是自然溫和的,然而只有在目光掃過他的眼睛時,才能注意到那其中滿溢的殺戮與瘋狂——那瞳孔就像是燃燒著火焰的血液,閃動著白骨與金屬的熒光:“不過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這確實是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他的到來,恐怕預示著xiǎoxiǎo的契約有著崩潰的危險。”
“唔……不過,對於我來說,比較奇怪的倒是兩位nv士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人類似乎總是能夠想到解決問題的方法,一張桌子當然也難不倒他們……所以滿不在意的說著話,術士已經將一隻手搭在桌子上,於是那張普通的方桌便多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