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輕撫慕淺的額頭,慕淺抬頭一看,發現已近黃昏,便拿著畫架到山坡上面,捉住黃昏的尾巴。
從四點開始作畫,一直到接近六點才結束。慕淺在畫的左上角備上時間,而右下角的落款永遠是‘淡妝濃抹總相宜’,把畫45度抬起,放置於空中,仰頭望著。又是一張黃昏畫,慕淺之所以那麼喜歡畫黃昏,也只能是因為自己的母親了,那個只在黃昏拍照的母親。每次想起母親與父親這兩個詞彙,臉上總是洋溢著灑不掉的悲傷。輕輕的撫上左手腕的手錶,看了看錶,發現已經六點了,那麼晚了,該回去了,不然夜深露重,不好下山。
起身整理好,便往下山的方向走去,忽然想起小房子的楊陽,慕淺輕皺了一下眉頭,只好原路返回,往小屋子的方向走去。
抵達小屋子,開啟緊閉著的門,輕聲叫著楊陽的名字,但是回應慕淺的只是小動物的唧唧咋咋聲,看到空空的床沒有楊陽的蹤影,讓慕淺額頭不自覺的形成一個川字,去哪了呢?
把笨重的畫架輕輕放下,在房子的周圍找了一圈,還是沒有看到楊陽,已經快七點了,再不下山就不好走山路了,可是,這傢伙到底去哪兒了?
正當慕淺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便傳來一聲呼喚:“慕——淺!!”
聽到楊陽的呼喚,慕淺懸掛的心終於踏踏實實的落了下來,往生源處大喊:“這兒,我在——這兒。”
慕淺迅速跑回小房子,看到臉臭的楊陽,全身充滿了汗臭味,頭髮,衣服都溼了,正準備責怪楊陽亂跑時,楊陽搶先一步說:“起來看到你不在,本想給你打電話,可是沒訊號,就去山頂找你了,走吧,回去了!”
看他全身溼噠噠,想必爬的很著急吧,去山頂了?來回也是需要5個小時左右,他是怎麼辦到的?
正當慕淺想著一些想不通的事情的時候,突然身上蓋上了楊陽的外套,慕淺不解的朝楊陽看了一眼,等待著他的解釋:“我有點熱,用不上,走吧!”
本以為這傢伙會憐香惜玉,沒想到只是用不上而已,楊陽背上慕淺的畫架,牽過慕淺的手:“露重路滑,跟好我。”
“阿嚏。。。。。。阿嚏。。。”慕淺很不適宜的打了幾個小噴嚏,蹭了蹭自己的鼻子,皺了皺秀氣的眉頭。
楊陽聞聲而視,正好對上慕淺那雙帶著水膜的眼眸,伸手摸摸慕淺的額頭,一陣燙熱從手背傳開,讓楊陽皺了皺眉頭。
於是,楊陽帶著慕淺加快腳步,大概九點多才來到山腳,附近只有一家旅館,楊陽帶著慕淺向旅館走去:“太晚了,我們在這邊住一晚吧。”
慕淺看看手錶,點點頭表示同意楊陽的觀點,跟著楊陽向旅館走去。
到了旅館前臺,楊陽拿出身份證:“給我兩個房間。”
服務員瞅了瞅兩人,微笑著說:“不好意思,先生,現在只剩下一個房間了,而且一個身份證只能登記一個房間。”
服務員的話成功的讓慕淺和楊陽都皺起了眉頭,隨即,楊陽便掏出一張卡:“一個就一個吧。”
附近都沒有旅館了,沒辦法,慕淺在服務員曖昧的眼光下跟著楊陽上了電梯,略帶害羞的低著頭,不知道是發燒的緣故還是真的臉紅,整張小臉就像抹了一層胭脂。
楊陽輕笑兩聲,讓慕淺更加窘態,微怒說:“要不是因為去找你,我早就回到家了,真是個麻煩的傢伙。”
楊陽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慕淺,自己是個麻煩的傢伙?這丫頭,要不是她自己突然玩失蹤,至於跑上山頂找她麼?還那麼理直氣壯數落別人的錯。
電梯停在12樓,慕淺憤恨的雙眼盯了一會兒楊陽,搶過他手裡的門卡,先楊陽一步進了房間,一進房間便倒床而躺,順便給楊陽扔了一句話:“外面有個沙發,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