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沉重的腳步消失,王詩玉才慢慢品味出潘洪的情義。他曾經那麼直接了當地坦白,而自己從未當真,反倒是這幾句失落、無奈的感嘆,讓她體會到幾分真心!接下來的幾天,潘洪果然沒有出現,日子彷彿回到剛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每天和馬文心奔走在醫院與住所之間。唯一不同的是人的心情,沒有了初來乍到的陌生和新奇,生活便顯出單調和乏味。偶爾,王詩玉會想起潘洪,只覺得他那蜻蜓點水般的愛慕之情,卻也在生命的長河中留下深刻的痕跡。
☆、飛來的橫禍
春節的熱鬧很快在繁忙的工作中銷聲匿跡,王詩玉開始了外科的實習,清晨,當她隨著眾人走進病房,再一次見到穆雨時,年前那件幾乎快要被她遺忘的不快重新浮上心頭。但王詩玉並沒有刻意的迴避,只是在面對穆雨時格外謹慎,一連幾天都相安無事,她漸漸放鬆下來。
這天,王詩玉正在治療室準備藥液,呼叫的鈴聲急促地響起,她看了一眼顯示的床號,拿起藥液向病房走去。這是穆雨的房間,王詩玉輕輕敲了一下門後走進去,穆雨在閉目養神,聽見她的聲音睜開眼,兩人的目光相撞之後同時迅速撤離,王詩玉核實好藥液換下,簽了字後退出房間。大概過了一刻鐘,穆雨的床鈴再次響起,同時陪護的家屬衝出來大喊:“護士!護士!快來人!”
正在審查醫囑的護士長首先一驚,叫上護士佟顏匆匆趕到病房,轉眼佟顏又奔了回來,一邊找出一瓶藥一邊對王詩玉道:“你怎麼搞的,怎麼能換錯了藥?”
望著佟顏奔出的背影,王詩玉如同雷擊一般兀立在原地。
病房頓時一片混亂,面對穆雨的質問,護士長一疊聲地道:“對不起!對不起!您先別激動,感覺一下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什麼意思?難道我沒有不舒服,就沒事兒了嗎?你聽著,這件事不可能就這麼算了,但冤有頭債有主,你把換藥的護士給我叫來,告訴她,躲是沒有用的!”
“這您放心,該承擔什麼責任,我們一定會承擔!但現在,首先是您的安全!您現在——”
“你沒聽明白是吧?這事兒是誰幹的你把誰找來,讓她跟我說!”
這時,王詩玉已經走到門口,聽到穆雨的話毫不猶豫地走進來。穆雨一見王詩玉,起身奪過佟顏手中換下的藥瓶砸了過去,同時惡狠狠地道:“你眼睛瞎了嗎?!”
藥瓶砸在王詩玉的胸口,疼得她一聲悶哼,可她顧不上疼痛伸手接住,看著上面的名字難以置信地道:“這,這不可能,這不是我換的那瓶藥啊!”
穆雨聽了王詩玉的話後臉色鐵青,對著一旁的家屬道:“你是死人啊!”
家屬立刻領會,衝到王詩玉面前一把揪住她,表情猙獰地道:“不是你是誰!難道是我們自己!我看你就是他媽的欠打!”
說時遲那時快,家屬話音未落便揚起手劈頭蓋臉地落下,然後把王詩玉推到在地。事情太突然,護士長來不及阻攔,在王詩玉倒地之後才攔住動手的家屬:“您冷靜點,這樣解決不了問題!”
王詩玉愧憤交加,可她卻異常的清醒,她還清晰地記得換藥時的情景。於是,她掙扎著爬起來,擦掉嘴角的血跡,走到床邊摘下輸液卡片舉到護士長面前,急迫地道:“護士長,您看,我簽了字的,如果不一樣,我怎麼會簽字!”
護士長未及開口,穆雨就竄了起來,拔下針頭摔到王詩玉的臉上,咬牙切齒地道:“你不簽字,我還不知道是你呢!現在是白紙黑字,你還想抵賴!”
王詩玉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怒視著穆雨,淚水奪眶而出。此時,穆雨已經站了起來,居高臨下正打算親自教訓一下這個讓自己備受□□的人,不料眼前一黑,砰然倒下。
護士長崔豔敏正束手無策,見到突然倒下的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