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不斷的哽咽著。
林蘇蜷縮著身體湊過去,用自己的臉貼了貼樂樂的臉。
剛剛樂樂還在昏迷的時候林蘇就注意到樂樂的臉色不對,現在將自己的臉往樂樂的額頭上一貼,林蘇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樂樂在發燒。
樂樂本來就有白血病,體質又弱,再加上做了骨髓移植手術現在還在排異階段,被這群人這樣一嚇再一折騰,竟然發起了燒來。
這可是隨時都會威脅到性命的。
林蘇看著樂樂腿上被孫董事扎出來的傷口滿眼擔心,奈何連嘴巴都被封住了,她除了「嗚嗚」的聲音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車子開出白婉婷的別墅,別墅區的路燈照在幾個人的臉上,言恆澈看到了林蘇眼神中擔心的目光心裡猛地咯噔一下。
他似乎明白了林蘇為什麼在這個危險的時刻還不聽自己的勸告非要一意孤行的跑進來。
是因為樂樂、
應該是因為失去朵朵是她內心一輩子的遺憾吧,所以看到樂樂被捆成這個樣子,她也於心不忍才會跑進來。
林蘇看著言恆澈的眼睛,露出愧疚的眼神。
孫董事連一個孩子都能下得去手又怎麼會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她或許就不應該衝出來,而是應該在第一時間找人來救人。
可是當時她的腦袋裡亂糟糟的
事情已經發生了,也不是自責就能解決的。
車子一路形勢,白婉婷所在的別墅本來就是別墅區的最深處,車子又不是往市區的方向開,就這樣往前開了一會就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建築了,一開始還有一些人造風景,後面就直接變成了荒地。
黑暗當中又看不清路線,只能感受著身體的顛簸和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最後車子在一片像是廢棄的煤窯之類的地方停了下來。
孫董事從前面的車下來,然後帶著手下將言恆澈還有林蘇他們腳上的繩子解開了,然後一把推到前面。
煤窯只有一個小小的入口,走進去之後黑漆漆的,裡面的空間倒是不小,但是空曠的很,往前走的時候,林蘇甚至能聽到自己腳步聲的迴音。
樂樂的腿上有傷,再加上後面的人推的急,樂樂的腿一軟,小小的身體就狠狠的摔在地上。
「起來!」
那大漢頓時來了脾氣,直接一腳就踹在了樂樂的身上。
樂樂本來就在發燒身上還有傷,此時倒下再被踹了一腳,小小的身體努力了好幾次都爬不起來。
那大漢等了許久都沒等到樂樂起來,脾氣更大了,抬起腳就要再次朝著樂樂的身上踹去。言恆澈猛地一腳踹在那個大漢的身上,將那個大漢踹的猛地向後踉蹌了兩步。
「反了你了!」
其他的大漢見言恆澈竟然還敢反抗,頓時一窩蜂的沖了上來,不分青紅皂白的直接將言恆澈踹翻在地,林蘇自然也不能倖免,三個人滾做一堆,上面的拳頭和腳就像是雨點一樣落在她們的身上。
從頭到尾,林蘇都死死的壓在樂樂小小的身子上面,言恆澈也在努力的擋著林蘇的身體。
林蘇被夾在中間,下面是樂樂急促痛苦的呼吸聲,上面是言恆澈被打的痛哼聲,她已經害怕到全身麻木。
這種採礦的地方,內部結構都是縱橫開裂的裂紋一般,裡面彎彎繞繞的好多岔道,這樣走下去,就算是來人救他們都極不容易。
而且在找到他們之前,孫董事完全有機會先殺了他們。
即便是有言恆澈在林蘇的身前擋著,林蘇的身上還是結結實實的捱了好幾腳。
他們都穿著那種軍用的鞋子,力氣又大的下手又狠,只不過是幾腳下來,林蘇覺得自己的胸口都要被踢爆了,悶悶的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