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韻依舊是保守的打法。 她並沒有第一場比試中就將自身實力全部暴露出來的想法,正如同先前與煙緋比試一樣,她甚至沒讓忘塵劍出鞘。 而她在場上做的,則是遊走纏鬥,誰佔上風就幫著打誰,誰落下風就提攜誰一把。 直到兩刻鐘快過去了,臺上也還留有四個人在上面。 甚至每個人都還留有餘力。 而他們也頗為默契的各據試煉場一角對峙,沒一個人有先出手的動作。 畢竟現在這種情況,誰先出手,誰就先出局。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四人一同留下。 接下來陸陸續續的也有玄極天宗的修士上場,大多數都留了下來,但也有運氣不好在混戰中被人打落臺下的。 直到最後一場,安月沉默著起身走上臺去。 她變得成熟了很多。 但一手劍法也更加凌厲,幾乎招招按著殺招出手,要不是宗門大比向來不允許殺人,違者會被當眾責罰並趕出宗門,恐怕她的手下留不住別人。 大比開始第一天,安月和許景瑞一樣,都是一人獨自晉級。 兩人一下成了今天對關注焦點。 但這樣也暴露出她們的具體招式功法,免不得會被別人做一番針對。 但有意藏拙的也被人看在眼中。 比如阮明韻,她那未出鞘的忘塵劍,很明顯的就被天罡劍宗的修士給盯上了。 說到底能被派來參加宗門大比的,哪怕腦子不太靈光,但實力肯定在同宗同輩中是出彩的。 比試持續到夜幕降臨,《念殺》的旋律在半空中飄蕩才結束。 此時已經淘汰了將近四分之一的宗門弟子。 明日再淘汰接下來的四分之一,迎來的就是一對一的比試了。 只可惜許景瑞和煙緋沒有對上,不然真想看看他們兩個是怎麼對戰的。 蕭清走出絕音谷,此時各宗門之間的氣氛已經變了,大比之前各個宗門之間的氣氛要是還說的上和諧,那現在可變得緊張起來。 顧君梧走在蕭清身邊,笑道:“每次大比都這樣,等結束過幾天也就差不多了。” 也是,又不是生死之戰,不會讓人記太久的。 等到第二天,我看著螢幕上出現煙緋的名字,而煙緋在出戰之時笑嘻嘻與已經和她相熟的修士們拍手慶賀,似乎築基頭名早已是她囊中之物。 “有了大家的鼓勵和支援,我一定會贏的!” 煙緋收回與旁人相交的手,在離開時不知是激勵自己還是什麼,說了這樣一句話。 蕭清此時卻宛如開了天目,竟然看見她的手中環繞了淡淡紫氣,而這些紫氣正是她從方才與她拍手的眾人身上賺取的。 莫非……是借運轉命? 蕭清坐直了身體,面色凝重。 她怎麼會這樣的邪術?而且她不過築基修士,又怎麼會這樣悄無聲息的使用出來併成功呢? 果然,煙緋勢如破竹,身法輕靈,一柄紅雲劍宛如燃燒的火焰,所到之處 無人能擋其鋒芒。 此時席間已經有稱讚玄極天宗不愧是劍道魁首,只築基修士就有這樣威勢,天罡劍宗還是有所不及。 或許是被這種言論困擾許久,天罡劍宗的弟子將不滿全部爆發在臺上,凡是有其弟子登場的,迎接其他對手的定然是或式烈或奔放,亦或是輕靈沉重的玄妙劍法。 漸漸的,對天罡劍宗的議論又低了下去,轉而變成了讚揚,只是到底還參雜著諸如“底蘊不豐”之類的評價。 但這也怪不了天罡劍宗。 鴻鳴大陸原本也算得上是遍地開花,以前根本不會出現像玄極天宗這種一門獨大的情況,但自從異族入侵結束後,玄極天宗因著寅時行迅速崛起,無論從何方向都死死壓了當時還苟延殘喘的宗門一頭。 一些弱小的宗門甚至不得不依附在玄極天宗門下才能獲得一絲生機。 底蘊,這對哪個宗門說起來都是一種痛苦。 但他們仍反反覆覆的提起這個詞,也不知道是為了給誰上眼藥。 等到混戰結束,築基期修士還剩下百人。 玄極天宗十人留有六人。 此時晉升的幾人聚在一起,互相討論著千萬別在明日的比試上碰見自己人。 若真不幸碰到了,那也記得點到為止,一定讓更有奪冠可能性的人晉升到下一輪。 安月自然不屑和她們討論這些,她今日大比一結束就匆匆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