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平看了一眼已經呆傻一般的蕭鷹,看向蕭太夫人,「母親,前程再重,骨血再重,也重不過大魏的江山。」
「江山?蕭霽月,你是有多想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你就算是大魏的門下侍中,你以為自己就真的那麼重要,果真能擔得起大魏江山?」
這麼多年,蔡思在洛陽聽得最多的就是他們開口閉口的就是大魏江山,太多的人都揣著一顆為大魏可以捨棄所有的態度,叫蔡思厭惡至極。
本來就氣的人,再聽到她最不喜歡聽到的這話,再也忍不住反譏蕭平。
蕭平根本不理蔡思的挑釁,「我有今日,能夠光明正大地站在人前,能讓母親和妹妹不再受人欺壓,皆是先帝所賜。母親,沒有大魏,沒有陛下,我們如今連人都不算,更莫談血脈傳承。」
蕭太夫人早年吃過什麼苦,蕭平吃過什麼苦,蕭太夫人都記在心上,救了他們一家的人,給了蕭平一條光明的大道的人,蕭太夫人也滿心感激的。
「孩子,權勢,這些原本就不是我們應該擁有的東西,失去了又有什麼值得我們放在心上的?」蕭平說得豁達,聽得蔡思心肝都痛,痛得直想衝過去撕了蕭平。
「去請人來!」要想和離,請人來見證是必須的,想必這兩位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蕭霽月。」連蕭太夫人提醒蕭平至此,蕭平還是不改主意,果真是要和離,蔡思也急了,她又怎麼會真的想要和離,若是能夠和離,她也無須等到今天。
她以為,以蕭鷹為籌碼,必然能讓蕭平以後都聽她的話,她就能得到她想要的東西了。
沒想到,沒想到蕭平冷酷至此,就連從前拿了蕭鷹當命根子的蕭太夫人也叫蕭平勸得只在一旁抹眼淚,卻再沒有阻攔蕭平做事。
蕭平乾脆在一旁席地而坐,等著去請人的人回來,這就讓蔡思更慌了。
思量著此事究竟該如何收尾的好,若是和了離,她想在洛陽找到比蕭平更位高權重,站在大魏朝政中心的人就更難了。
與一旁的侍發使了一個眼色,侍女很快領會蔡思的意思,悄悄退了出去,蕭平一眼看到,卻當作什麼都沒看到。
羊祜也罷,曹叡也罷,聽說蕭平被蔡思折騰得要跟蔡思和離都大驚,曹叡毫不猶豫地道:「往文姬夫人府上去了?」
被蕭平派來報信的人連連搖頭,「郎君只吩咐我們來請左右兩位僕射。」
曹叡看了侍從一眼,算了,蕭平也沒指望手下的人能領會他的意思,他指望的人是他。
「去,立刻將蕭侍中與蔡女郎鬧得要和離的事告訴文姬夫人,請文姬夫人物必趕去,晚了就來不及了。」曹叡吩咐手下的人麻利的去辦,他這也收拾著趕緊的出門。
「對了,事情也往宮裡報去。」都已經上了馬車了,曹叡又探頭朝外頭丟了一句,完了還嘟囔,「雖說不想和離的人一定會把訊息傳進宮裡,不過咱們當臣子的也該訊息靈通點,也得聰明一點。」
……他這嘀咕下頭的人都當作沒聽見,曹叡已經再次地催促道:「趕緊的,別耽誤了大事,快去快去!」
幾方要去的人都叫他催促得一絲都不敢耽誤,趕緊地走。
不出曹叡所料,他派進宮報信的人到來之前,已經有人急急地拜見曹恆,因來見的人是匈奴的哈吉王子,曹恆縱然不想見一群嘮叨的臣子,該給匈奴面子,曹恆親自召見哈吉王子。
「陛下,哈吉聽聞蕭侍中要與我匈奴右賢王之女和離。大魏先前同意與匈奴的和親,突然和離這是何意?」哈吉自從被留在了洛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弟弟娶了秦時,成為了匈奴的太子,他卻只能留在異國他鄉,再也回不去自己熟悉的草原,巨大的打擊幾乎叫他一厥不振,他在洛陽花天酒地,思量著把大魏不許人做的事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