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謝陛下。」齊司深也沒問那是什麼人,與曹恆作一揖表示都聽曹恆的安排。
曹恆看向身後,很快燕舞離開,將近三刻後請了一個五十來歲的郎君走了進來,齊司深一眼就認出這位來了,與之作一揖,「見過師叔祖。」
此人本也是江湖中人,不過與齊司深有所不同,齊家練的劍,他練的是箭。
而今此人於朝中也是身居高位,江湖之事他清楚,江湖中人,他也瞭解,此人名叫杜子唯。
「齊郎君。」杜子唯溫文儒雅,怎麼看都不會覺得他是一個江湖中人,但是,這卻是齊司深也得喚一聲師叔祖的人,他的叔父齊滄若從前是喚杜子唯一聲師叔的,齊家與杜子唯的交情,一言難盡。
「你客氣了!」齊司深連忙地退一步而道,杜子唯道:「滄若也算後繼有人。」
一句後繼有人是對齊司深的最大的肯定,齊司深忙與杜子唯作一揖,「師叔祖謬讚了!」
杜子唯道:「天下皆歸大魏,本不該有所謂的朝廷江湖之分,只是世人總是喜歡分,分就分吧,只要人人都奉公守法,也無所謂。偏偏我們這些所謂的江湖中人,總有太多喜歡仗劍行俠,我從前也一樣。年少時覺得這樣的日子不錯,後來見得多了,也才明白,不是我們看到醜的一面,那就是事實。」
齊司深聽著不發一言,杜子唯繼續地道:「天下從前什麼模樣不好說,如今的大魏,是要給天下一個太平。百姓也罷,士族也好,又或是我們這些朝廷命官,甚至是陛下乃至曹氏宗族也好,他們都要守大魏的律法,一切不能憑個人喜好行事,而是要依法,依禮而行。」
「沒想到師叔祖說得與先帝一般。」齊司深對杜子唯話裡的意思並不陌生,曹盼也曾這樣說過。
杜子唯道:「先帝說得比我更透徹。人老了啊,話就有些多了。那我們就言歸正傳。」
天都快墨了被人傳進來,杜子唯清楚現在不是說其他的時候,只管論起正事來。
曹恆也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杜子唯道:「齊家也算是江湖名門,齊家子弟的劍法出眾,天下皆知,無敢輕易犯齊家,是為名門典範,天下皆敬。以齊家為樣,齊家人,行事為人,皆守大魏之法,我想這樣的榜樣做好了,齊家的人才能真正做到為天下俠客的榜樣。」
「齊家會落得一個淪為朝廷鷹犬的名聲。」齊司深這樣說了一句,杜子唯道:「齊家為朝廷做什麼了?」
問的這一句啊,叫齊司深失怔地看向了杜子唯,杜子唯道:「大魏子民,大魏守衛百姓,難道只讓百姓們奉公守法也是養走狗?」
齊司深……杜子唯道:「不是大魏的要求不合理,而是因為天下的俠客都只認一句行俠仗義便覺得自己代表了天下的正義,公平,事實上並不是對吧?」
這一點上,齊司深也算是深有體會,也知道杜子唯說得一點都不假。
「讓齊家按一般百姓的行事而為,這就是齊家為朝廷的鷹犬了,當朝廷的鷹犬,是這麼簡單的?」鷹犬從不是什麼好的形容詞,杜子唯更是覺得齊司深頗是涉世未深。
這樣的人,讓他成為一個榜樣,對大魏真好?
杜子唯是忍不住地操心了,所以說話就更不客氣了,「如果齊家只是做了原本自己就該做的事便覺得十分的委屈了,還怕辱了齊家門楣,不如還是不做的好。」
心態決定將來很多事,杜子唯那是一點都不想前面辦得好好的,到了緊要關頭掉鏈子!
齊司深喚了一聲師叔祖。
「齊郎君,大魏不是隻有齊家一個選擇,先帝選擇了齊家,是顧念齊家的情份,既讓齊家走上正軌,也是給齊家機會立功。」杜子唯把曹盼這一份用心道破,齊司深看向杜子唯。
「先帝的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