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了你們。」一道尖銳的叫喚,曹承也罷,曹衍也好,都不由打了一個激靈,不可置信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不用急,我帶你們去看。」莊娘子安撫地說了一句,然後緊緊地捉住曹承和曹衍的雙手,不容他們後退一步。
曹衍是不想去的,但他那點力氣根本掙扎不開莊娘子扣住他的手。
「又是一個找死的。」隨著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越來越近,耳邊都是竊竊私語,說著那樣一個人是有多麼的不自量力。
「你看,你以為自己明知道打不過別人還要和人打是英勇,卻不知在旁人的眼中,你是有多可笑,又有多愚蠢。」莊娘子的聲音飄蕩在曹承的耳朵,擊在曹承的心間上。
曹承張望四周,那些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對於前方傳來一陣陣打人的聲音,他們聽著都在笑,笑得十分的開懷,就好像一切都是那樣的可笑。
不知怎麼的他就想到了剛剛他叫囂要打阿狐時四周的人都是什麼樣的表情,他們也都在笑,好像他做了一件十分可笑的事,就如同現在看到的一張張的臉。
「喲,還真是冥頑不靈啊!」莊娘子這時候已經停下來了,推著曹承和曹衍往前走,讓他們看清楚了眼前發生的事。
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郎君正往一個大漢那兒衝過去,想要揍人,結果被人反手打倒在地,再也動彈不得。
莊娘子嗤笑一句,「怎麼,這人又鬧什麼?」
「還不是為了那位琦娘子,想帶人家琦娘子離開,他倒是拿錢來給人贖身吶,沒錢,還想讓人琦娘子不接客,教坊裡的姑娘不接客那不是要讓人餓死。和人家琦孃的客人撞上了,吵著鬧著要打人家,人家自然是饒不了他。」
一邊識得莊娘子的人不少,莊娘子一問,自然有人將事情的來龍卻說脈說得一清二楚了。
莊娘子道:「真是打不死。」
「哎,未必打不死了,這一回就算沒打死,那也打殘了,你看看他那雙腿。」有人給莊娘子提了一句醒,告訴她這回這人遇上的人很不一般,廢人的手段了不得。
聽到提醒,莊娘子往倒在地上動都動不得的人腿上看了過去,絲絲血從他的衣裳滲了出來。
「啊!」本來昏迷不醒的人大聲叫喊了一句,曹承和曹衍都被這一叫嚇得一個激靈,兄弟倆抱在了一起,顯然是給嚇得不輕。
「你們猜他還能不能站起來?」莊娘子突然蹲了下來,小聲地衝著曹承和曹衍問了一句。
嚇得都不敢看地上躺著的人了,曹承顫顫地道:「為什麼,他不能站起來了?」
莊娘子就是等著他這一問的,指了那人的身上,「你們看他的腿上,是不是有血在滲出來?」
血跡他們還是認了出來了的,點了點頭表示沒錯,就是這樣的。
莊娘子道:「他的腿叫人給傷了,從內到外,都要廢了,誰都救不了他,你們以為,他痛得叫那麼大聲是因為什麼,就是因為他的腿。」
吐著冷氣一般說,曹承和曹衍第一次看到這樣血腥的畫面,「你們以為阿狐那麼打你們就算狠了?那不過是些上不了檯面的手段,要你們生不如死,多了去的法子。看起來從前你們父母把你們照顧得不錯,連這些事都不懂。沒有父母的庇護,就你們現在這個樣子,任誰都能輕而易舉地掐死你們。」
雙手應景在這裡掐在他們兩個的後頸,曹承和曹衍都感覺到了死亡的壓迫,縮緊了脖子想要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你要殺我們?」曹衍把這句話問了出來,莊娘子看著曹衍,「你這麼聰明,你說呢?」
冷洌地衝著曹衍一笑,莊娘子搖了搖頭,「猜不到?」
哪裡敢猜,曹衍是再不敢作聲了,睜大眼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