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左僕射周不疑為首,輕聲與曹恆商量了曹盼的喪事該如何辦。
「母皇遺詔,葬禮一切從簡,不必興師動眾。」曹恆對於禮部送上來的一套又一套極是複雜的葬禮,提醒了一句。
荀輯看著曹恆哽咽地道:「可陛下是亙古第一女帝,大魏臣民,皆心繫陛下。」
「他們心繫母皇,母皇更心繫他們。因此才會留詔,葬禮一切從簡。民繫於君,君惠於民,不當?」曹恆抬頭問了荀輯,荀輯一頓,雖然從前的曹恆也是這樣冷冰冰地和人說話,但是如今曹恆吐字,總覺得與從前完全不一樣。
「陛下既有遺詔,一切就按陛下說的。」周不疑出聲點了一句,荀輯拿眼看了過去,一個個面上帶著悲色的人都回頭看了荀輯,顯然對曹盼說的一切從簡,他們是認同的。
荀輯心下一頓,想著曹盼對自己如此苛刻,心心念唸的都是天下百姓,陵寢不願大建,就連葬禮,也要從簡。
但帝王之葬禮,再簡又能簡得到哪裡去。
「陛下已去,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殿下登基。」周不疑首當其衝的提議曹恆登基稱帝,這也是為安撫民心。
先帝已逝,新君承繼,算是告訴天下人,天下依然太平,以後,新君也會給他們帶來安寧。
「陛下需停靈七七四十九日,殿下登基,名正順言,也讓天下人都看到,陛下後繼有人。」墨問也是提議曹恆立刻登基的,曹恆登基之後,便是大魏的又一位女帝。
「臣附議,臣附議。」一個又一個表示同意,反正這天下是曹恆的,曹恆正式登了基,成了女帝,接下來的許多事反而更加的方便。
曹恆道:「好。」
目光看向曹盼的靈柩,曹盼希望她好好的,大魏也能好好的,只他們都好,什麼辦法,曹盼都會願意的。
史書記載,乾清女帝於乾清十二年十月初二崩於太極殿,太女恆,於十月初六登基為帝。
大魏迎來了新君,天下之人,看到了新的氣象。
看著風平浪靜的大魏,隨著曹盼的駕崩,卻是暗流湧動。身著帝王服飾,一步一步走向曹盼曾經坐過的位子上,曹恆的目光露出堅定,堅定得讓一旁的臣子都感覺到,曹恆這位繼任女帝,絕不遜色於曹盼。
曹盼停靈於宮中,關於曹盼的廟號,諡號,一一都需討論,朝中上下,看著年輕還挺著大肚子的女帝,七嘴八舌的吵著,各不退讓。
「一個廟號,一個諡號吵了一日依然吵不出結果來,你們,就是這麼辦事的?」曹恆對於他們打量的目光,冷冷地問了一句。
曹恆之前曾參加過政事,這些人,所謂的吵也好,鬧也罷,都是一些小把戲,無非是想要欺她年幼,更想拿捏她。
目光掃過下面的人,曹恆道:「如果你們告訴朕,這是你們辦事的能力,從前朕去過六部,六部如何主事朕是知道的,知道,更清楚母皇定下的規矩,誰拖著事不辦事,就問誰的罪。」
說到這裡,下面的人都縮了縮,然後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上面的曹恆,曹恆冷洌地道:「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朕剛登基,缺的正是震懾的人,你們只管的吵,只管的鬧,朕如今還有耐心,便由著你們吵,由著你們鬧。等朕沒了耐心,你們說,誰會成為殺雞儆猴的雞?」
所有人都抖了抖,這個時候,曹恆直言算是告訴了他們,她的處事風格是與曹盼一樣的,拖拖拉拉不辦事的人,見一個她殺一個,見兩個她殺一雙,想當她殺雞儆猴的那隻雞,她一點都不介意。
「廟號為何,諡號為何?」威脅完了,曹恆又繼續吐了一句地問。
這個,周不疑出列地道:「廟號高祖,諡號文帝。」
曹恆抬了抬眼眸,看了其他的眾臣,墨問出列道:「臣附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