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苴羅侯的雅言說得不錯。」曹恆聽完苴羅侯的話,這般誇了苴羅侯一句。
苴羅侯道:「早年大魏陛下已經與鮮卑互通往來,大魏的鹽米流入鮮卑,鮮卑的牛馬也進了大魏,我想往後兩族的來往會更加密切,是以特意請了你們漢人的先生教我說雅言。」
曹恆點了點頭,「匈奴出兵多少,竟然讓鮮卑毫無反手之力?」
「匈奴出兵應該有十萬之數。公主殿下應該知道,鮮卑這些年雖然強大了許多,比起匈奴來還是差遠了。」苴羅侯說到這裡有些低沉。
「不知陛下可願出兵救我鮮卑於危難?」苴羅侯答完了,急切地追問自己最關注的,曹盼願不願意出兵幫他們鮮卑一族?
曹恆道:「母皇正與諸公商量。不過,苴羅侯可有證明身份的東西?」
苴羅侯說自己是鮮卑首領的兄弟,就只憑一張嘴說而已?
「這,這是我王兄讓我進洛陽時給我的信物,道是昔日大魏遣了使者到鮮卑時,留下的信物,執此物,女帝陛下一定會認得的。」苴羅侯拿出了一塊半塊的玉飾,曹恆伸手接過,「如此,煩請苴羅侯與諸位在此稍侯,我這就去回稟母皇。」
「有勞公主殿下。」現在見到了女帝,苴羅侯似是鬆了一口氣,客客氣氣地與曹恆作一揖,行的是大魏的禮節。
曹恆起身拿著玉飾回到了政事堂,曹盼在上座,政事堂的諸位都到齊了,丹陽也在。
「不可能,阿兄並無吞併鮮卑之意,怎麼會突然出兵鮮卑。」丹陽一臉肯定地發話,秦無道:「公主殿下久居洛陽,未必能明白匈奴如今的形勢吧。」
丹陽被噎了一句,還是堅持地道:「我不相信阿兄會突然出兵鮮卑。」
那就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不相信鮮卑人說的匈奴出兵之事,確實是自家兄長所為。
「既然丹陽你有自己的想法,那麼我們都用各自的方式去證明各處的猜想。」曹盼一語總結,意思很清楚了,匈奴究竟有沒有出兵鮮卑,只要一查就清楚了。
丹陽可以去查,曹盼也可以,查清楚了才能繼續談下一步。
「如此。陛下,丹陽先行告退。」事發之後曹盼第一時間召丹陽進宮詢問所謂匈奴進攻鮮卑一事丹陽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這是曹盼對丹陽的態度,也是作為朋友的應有的底線。
曹盼點點頭,丹陽這便離開了,曹盼轉問曹恆,「問得如何?」
「這是苴羅侯給的半塊玉飾,楊中書令應該認得。」苴羅侯剛剛話裡所指昔年往鮮卑去的使者正是楊修,這塊東西是楊修當年親手交到鮮卑首領軻比能手裡的。
曹恆將東西交到了楊修的手裡,楊修仔細看了看,道:「當年這塊玉飾是臣奉陛下之命送去的,一分為二,一半在軻比能手裡,另一半在陛下手中。」
曹盼點了點頭,事情當年是她交代楊修去辦的,另半塊玉飾,曹盼與一旁的胡本看去,胡本立刻退入殿內,很快將那半塊玉飾拿來呈到楊修的面前,楊修將盒中的玉飾取出,與他手中那一塊重合在一起,絲毫不差。
「陛下,確實是當年與軻比能留下的信物不假。」楊修很肯定地告訴曹盼,曹恆道:「如此,苴羅侯的身份可以確定了。不過,苴羅侯說匈奴是在十天前攻入鮮卑,圍困鮮卑的,十天的時間,幽、並、雍、涼各州卻一點訊息都沒有傳來。」
「朕剛剛已經讓人去查幽涼之地的情況了。」曹盼張口,「你覺得這件事是真是假?」
問得曹恆沉思了半響,「與苴羅侯一開始說話,他第一反應竟不是著急的跟我說鮮卑的情況,而是討水喝,這是讓我覺得不太對勁的第一點。」
「第二,從鮮卑趕往洛陽,最快也要七天的路程,哪怕他說匈奴以十萬大軍進攻鮮卑,三天的時間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