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這麼些年,眼看著這輩子快過完了,結果要是因劉曼而叫劉氏遭受滅頂之災,劉協是死也不能瞑目。
想到這裡,劉協狠剮劉曼一眼,劉曼怕的是曹節,對劉協是無畏的。
劉協自以為很有威嚴的目光落在劉曼眼裡,壓根一點震懾力者沒有。
「山陽公與姨母自在逍遙,朕都知道。」曹恆這一番話落,劉協那是驚喜得睜大眼睛。
「山陽公與姨母的功勞,母皇記在心上,朕也記著,旁人無論做了什麼都與兩位無關。」曹恆豈不知劉協最著急的是什麼,知道,曹恆即給得十分爽快,一點要追究的意思都沒。
得了這樣一夠大準話,劉協大喜過望,「多謝陛下,多謝陛下!」
曹恆微頷首以示意,一直沒有作聲的曹節也在這個時候開口,「陛下厚待,我等銘記於心。出嫁女不聽我們這些當父母的勸告,犯下大錯,陛下只管秉公辦事,我等絕無二話。」
一聽親娘竟然和曹恆放這一句話,劉曼動了動腳,想上前和曹節說上兩句話,曹恆更快答應道:「好!」
一個好字,既不牽連也不放過罷了。
「母親。我不過做了一個臣民該做的事,為何在你們看來,似是我犯了多大的錯。先帝與陛下常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既然如此,我知道有人通敵叛國,故以揭發,哪裡做錯了?」
眼看著母親和曹恆快要達成共識,劉曼不能眼睜睜看著什麼都不做,吐露一番話的解釋,是想要得到曹節的支援。
曹節瞥了劉曼一眼,「你當然沒錯,你怎麼會有錯。只是想看熱鬧,要看陛下笑話,看大魏笑話這一顆心,真當誰都不知道?」
「而且,你手裡這些東西的來歷,你是怎麼得來的?真當我們都是傻子?」
劉曼嘴硬地道:「我都是自己查出來的,自己查的不行?」
輕哼一聲,曹節對自己生了一個那麼蠢的女兒亦是莫可奈何。
「你能查出這些東西?你若真有這樣的本事,就不會蹦躂到跟前,唯恐天下人不知你都有什麼,要做什麼。」劉曼幾斤幾兩,曹節心裡有數,哪裡由著劉曼說什麼是什麼。
「姨母無須動氣。」眼看曹節要發火,曹恆一句將曹節安撫住,曹節也是反應過來這是哪裡,吐一口氣與曹恆福身,「陛下此事該如何處理就如何處理,我等絕無二話。」
「好!」曹恆再次爽快答應,曹道:「陛下還有事,我等就告退了。」
「送送山陽公和姨母。」曹恆回頭吩咐人,燕舞立刻出來,代曹恆送人去。
這會兒三司長官才姍姍來遲,因著劉曼鬧出在動靜挺大,他們是聽說一點點的內幕,這不一經傳召立刻進宮,就是想看看劉曼手裡到底有多少證據。
結果迎面見到劉協和曹節,叫他們都一個激靈,還是恭敬作上揖,打過招呼各自散去,他自是想起今呈是證物的人,那是劉協之女,前朝公主。
陰謀論?他們腦子轉過無數念頭,不過在看到曹恆時,都化為平靜,曹恆正詢問劉曼,「長樂公主手裡的證據,朕想知道是哪裡來的?」
「陛下關心的不是內容,而是這些東西的來歷,是不是倒末本置了?」劉曼直問他們,這些東西只說自己查的,他們怎麼就有那麼多問題?
「公主此言差矣,既然是指證通敵叛國大罪之證物,自是要問清楚東西的來歷。」御史臺的御史大夫為鍾繇之子鍾會,鍾會先一步反問住劉曼,以為這樣的大案不能輕視,人證物證都好,理當謹慎。
劉曼再次答道:「我剛剛已經告訴陛下了,皆是我查探得到的。」
這一回都無須曹恆開口,鍾會已經道:「長樂公主即非刑部又非大理寺中人,為何查探起這樣的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