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散了吧。」曹盼依然沒有讓胡本傳話說這宴是散還是不散,也算是表露了曹盼此時的憤怒,雖然這憤怒不知幾分真,幾分假。
既然曹盼做了樣子,曹恆得非常自覺地給親媽善後,如這一般叫散。配合默契,這才是母女啊!
有了曹恆發話,一群從曹盼拔劍開始就成了鵪鶉的主兒趕緊的表示要走。
真是太久沒有見曹盼亮劍了,他們都快忘了,曹盼從來不是好相與的,欺負到她頭上有難度,想辱大魏國更是難。
一國之榮辱遠在個人之人,辱及個人,是一人之事,辱及一國,那是一國之人。
曹盼這是要給大魏上上下下都豎立起這個觀點:國可亡,絕不可辱。根深蒂固,這樣才能讓人烙在骨子裡。
「陛下,天下安定,此時若起戰事,只怕百姓將士不願。」曹盼這一夜跟政事堂諸公說了什麼只有他們幾個在場的人知道,而第二日的早朝,立刻有臣子表示對這場興師遠徵的戰事不認同。
不認同,曹恆已經非常自覺地站了起來,「林御史這一句話是個人所想,還是果真是聽聞百姓心聲?」
那一位是御史,御史監察百官,同樣也監察帝王。對於帝王乃至百官做事,他們心有疑惑,認為不妥的,即說出來,叫大家道商議。
「殿下所言另有所指。」林御史反應也是挺快的,突然那麼衝著曹恆說了一句。
「是。」曹恆這樣肯定地回答,林御史待要問,曹恆已經再次開口,當然先朝曹盼作了一揖,「母皇,昨日之事已經傳遍了整個洛陽城,兒適才聽到內侍來報,宮外聚集了將士與洛陽百姓,他們都說,車師後國戲弄大魏,便是欺辱大魏,竟然在國宴之上用小人手段,詐我大魏。區區小國竟然敢如此輕視大魏,請陛下出兵,滅車師後國,揚大魏國威。叫天下各國,再不敢欺我大魏。」
話音落下,一片譁然,本來很有規矩的朝會,隨著曹恆的話落下,引得爭相私語「故,林御史適才所言,想必是不能代表軍中將士和大魏百姓的。」曹恆如實總結一句,林御史道:「陛下,戰事若起,必有死傷。」
「若是叫人欺負到頭上,大魏都不發一言,任人欺負了,林御史以為,今日只有一個車師後國,將來會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車師後國。如果他們全都聯起手,見我大魏地大物廣,人傑地靈,而欲佔為己有,大魏就不會有死傷了?」曹恆把這些話丟了出來,本來喧譁的大殿一下子安靜了。
哪怕是剛剛表示反對出兵的林御史,此時也呆住了。
「未必有那麼多的車師後國。」有人小聲地說了一句。
「此言差矣。就這一回來大魏的四國,其中三方已經露了一手,光明正大的試探,大魏亦無畏。但是那也說明瞭,大魏現在就是懷璧其罪,如果我們不顯露手段讓他們自知道我們能護得住玉璧,他們一定會群起攻之。」崔鈞就算昨天沒有參與議事,這理他是很明白的,必須站在曹盼這一邊。
曹恆更是順著崔鈞的話道:「我記得拿下鮮卑之後有不少人提議連匈奴也拿下的。匈奴戰起幽州是因為辛冉可汗被奪權,在你們看來,所謂挑釁是隻有攻打我們的城池,殺我們的百姓才算是。如昨日一般,一個他國之人,竟然敢用小把戲將大魏的重臣玩、弄於股掌之間,就不算是挑釁,欺辱?」
一群人聽到曹恆說的這番話,便知這位日漸長成的公主殿下,那與曹盼一般是個聰明人,不好糊弄。
「阿恆說了那麼多了,其他人也都說說,這一仗打還是不打。」曹盼見曹恆說得差不多了,立刻出聲地詢問一句。
昨天曹盼都已經當眾撂了話要發兵,曹恆這意思一準就是曹盼的意思,故而,曹盼會改主意不出兵了?
真要是這樣,還有外面鬧得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