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吳文鐸也想起了上次江覺看虞漁的眼神,以及江覺被虞漁喊了一聲,便如同火燒屁股一般急急促促站起來的樣子,吳文鐸見得女人多了,但是像虞漁這樣的,他覺得再也沒有了。
可是現在他沒有那麼多理智去想這些,他反覆地回想著剛才在病房裡面看到的畫面。
要是他不進來,她會被那男人怎麼樣舔上去,那男人真像是瘋狗。
作為男人,陳雍年朝他看來的那一眼,他便辨認出了他眼神裡藏著的東西。
是赤裸裸的昏漲的慾望。
吳文鐸走了之後,陳雍年問虞漁。
“你要請他吃飯?單獨?”
虞漁聽到這話,卻好像眼神奇怪了些,陳雍年的手在被子裡頭變熱了,虞漁便讓陳雍年把那隻手抽出去。
她的臉很紅,然而眼神也朦朧,然而此刻好像比陳雍年清明很多。
“陳先生,我請誰吃飯都可以呀。”
“你怎麼這麼在乎這些。”
“還有,以後不能不經過我的允許親我。”
“我們只是協議關係而已。”
她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柔潤的臉頰還貼了貼陳雍年覆在她側臉上,尚且冰涼的手指。
這麼繾綣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好像沒什麼感情似的。
說完之後,她看向此刻陳雍年的臉,觀察著陳雍年的表情。
陳雍年似乎在忍耐什麼。
“不過要是你不想我去,我也可以不去的,畢竟我也要尊重你的想法,萬一被拍到了,也會有不良影響。”
“還有……”
虞漁拉了一下聲音的尾巴。
她講:“陳先生這樣讓我想到我前任。”
“我和他分手的時候,他看起來不太正常。”
“我很害怕處理這種事情。”
“會煩惱。”
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著,那紅潤的嘴唇裡頭,吐出來的字眼,一個比一個無情。
然而她的臉又還被他的手掌包圍著。
她的嘴裡頭沒一絲細微的動靜,好像都能由她貼在那臉頰上的掌心感受到。
陳雍年抓住裡頭某個關鍵詞。
忽而他彎下了腰,用那意味不明的眼睛看向虞漁,問:“你的前任?”
虞漁說:“是啊。”
陳雍年的下頜微微鼓動了一下。
他像是自動忽略了虞漁剛才的話似的,問:“他也這樣對你麼?”
“怎樣對我?”
陳雍年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帶著他出生到現在,首次產生的一縷嫉妒,然而他任由其像野草一樣生長,他的調子沙啞極了。
“像我今天一樣對你。”
“握著你的手……在床上……或者是腰和肩膀……摸你的臉和脖子……親你的嘴巴和舌頭……”
那種暗啞的語調,將這種令人臉紅心跳的話,如同情人的呢喃一樣說出來。
稱得上溫柔,可是裡頭還夾雜這一點虛無的火。
虞漁盯著他的眼睛,好像是被男人說怯了似的。
她的臉變得再紅了一點,眼裡頭像是被春水浸過,淚津津的。
他忽而用手指握住了虞漁的兩頰,稍微用了一點力,虞漁的嘴唇便微微張開。
虞漁安靜地觀察著陳雍年。
然而陳雍年窺見了豔色,腦子便哪怕在這燈光的照耀下,也昏漲起來,他俯身朝下壓。
像是很乾渴似的……忽而迅速地貼近虞漁的嘴唇。
可是虞漁這時候才吐出了溫熱的氣,使他不得不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沒有呀。”她的聲音只有他才能聽到,陳雍年心中的野獸忽然安靜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