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香港開了一家很小的冷飲店。他老婆叫鄭佳瑤,女兒童歆,今年剛滿十七歲。這一家三口樣貌平凡,出身也簡單,說起來,我倒很久沒接觸過這樣的人了。
妖王在他們家住的時候,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小睿,現在麼,自然就是楊睿。在他口中,我是一家汽車修理廠的老闆,有錢有勢。我瞥了眼周紹勇,他正給鬼童剝滷花生,似沒聽見一樣。至於王狗子的身份麼,不太重要的小人物,不提也罷。
總之,在我到來前,妖王已經把我們的身份安排好了。唯一不妥的事,我實在沒地方給他找個媽……
童歆是個年輕的姑娘,她與妖王的關係最好,席間不斷偷偷打量我,時不時和妖王交頭接耳,不知在說些什麼。我叫了兩斤飯店自釀的糧食酒,與童炳生碰了幾杯,他才終於放開,說出自己來大陸的真正目的。
童家的日子並不算多好,九七回歸後,香港的黑社會雖然少了很多,但偶爾也會有人來找點麻煩。尤其童炳生幾年前愛賭,好好的飯店被賭成了冷飲店,經常有人上門要債。按他的話來說,當年那是有人設套,想故意坑他。但不管怎麼樣,他沒抓到人家把柄,反而留下不少欠條。
這幾年,童家過的很苦,妖王雖說對現代社會了解不多,但活了那麼久,城府深沉,早已是隻老狐狸。他在童家的時候,靠著自己的機敏,帶去了不少快樂。很久沒笑過的童家三口,正因為如此,才格外想念妖王。而這次來大陸,是因為債主又登門,揚言不給錢就砸店。
他們惹不起,只能躲。童炳生說到這的時候,鄭佳瑤連忙拉了他一下,示意不要再說下去,然後對我說:“楊先生,您看起來是個正經人,而且在大陸又有那麼大的生意,小睿是您的兒子,我們也就放心了。等明天早上,我們就回香港。”
我愣了愣,再看被鄭佳瑤小聲提醒幾句,反應過來後有些懊惱的童炳生,知道他們一定是怕我誤會這一家三口是來要錢的。我笑了笑,說:“別急著回去,至於你們的店,把地址寫給我。我會讓香港那邊的朋友關照一下,欠債還錢這事雖然不能解決,但應該不會再有人去逼債了。”
這話可不是吹牛,以馮烈山在香港的影響力,解決區區砸店這種問題,還是小菜一碟的。聽說童家三口要回去,妖王也表現出不捨之情。他拉著童歆的手,一臉要流淚的樣子,說:“童姐姐,不要走好不好。”
童歆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哪頂得住妖王的眼淚攻勢,也眼眶通紅的看著童炳生。但鄭佳瑤不同意繼續留在大陸,看得出,他們家,這位性格要強的女主人佔據主導地位。
這時候,童炳生看向周紹勇,端起酒杯來,說:“還不知道這位先生……”
“我姓周,楊大師的朋友。”周紹勇也端起杯子來。
“楊大師?”童炳生有些不解的看向我。
我笑了笑,解釋說:“以前經常拿撲克牌給他算命玩,時間長了,就多了這麼一個綽號。”
“原來如此,你們真是有趣的朋友啊。”童炳生很是羨慕,又想起自己這兩年的生活,說:“以前有點閒錢的時候,朋友來往,絡繹不絕。現在倒好,知道我欠下賭債,一個個躲的見不到人。”
“還不是自作自受。”鬼童乾巴巴的冒出來一句。
童炳生一愣,頓時有些尷尬,周紹勇連忙對他說不好意思,又低聲訓斥鬼童不要亂說話。鬼童心情看起來很不好,說:“本來就是嘛,如果不是自己要去賭,怎麼會成這樣。這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