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的中二病真難溝通啊……
……該。活該十年後過這種苦博日子。
沈晝葉眼前飄過「活該」倆天大的字兒,接著就意識到,她覺得該的就是她本人。
沈晝葉:「……」
活該個屁,我哪裡活該了,我哪裡做得不對了?!
沈晝葉仔細一想,認為這終究是自己的人生,總得負起責任來讓日子好過一些,便下定了決心,要對中二病的自己耐心一點。
——我又不會害自己。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奇怪的通訊,確實也沒有顯露過它的目的。
沈晝葉只是隱隱地直覺,認為這一切的都有目的。
她總覺得,通訊本可能有極高的自主性,有她所察覺到的和沒察覺到的鐵則。
……更有著它自己的意圖。
可是它不曾顯露出來。
沈晝葉嘆了口氣,將收拾了打算帶去印尼的行李箱暫且扣上,背上了包,下樓,往辦公室走去。
-
「嗯,」沈晝葉夾著手機,對著手機話筒說:「……我買了二十三號的機票,離開會的地方不太遠……」
她慣常步行去辦公室,但那天天卻有點陰,海風甚急,風將她的裙擺吹得翩飛。
話筒裡,梁樂的聲音興致勃勃:「我也不太遠,那我們可以多吃幾頓啊!沈晝葉你知道印尼物價有多便宜麼?你多換點印尼盾,晚上我們一起出去搓串串,據說都是沾沙茶醬的,超好吃。」
沈晝葉笑了起來:「好鴨,我看看參會的還有沒有熟人?」
梁樂:「行啊,我也看看有沒有同學……學妹我們都多少年沒一起搓串串了,上一次至少是兩年前了吧?」
沈晝葉懷念地說:「兩年不止了吧?你出國之後我們逢年過節都不一定能見面。」
「……叫不叫陳嘯之一起?」梁樂忽然神來之筆地問道:「——他好歹也算同學。」
「……」
沈晝葉看著面前的物理系a棟教學樓,抬頭望向陳嘯之的辦公室方向——想了三秒鐘,問:「……你想和他見個面麼?想和他吃飯?你想的話我就幫你問一下。」
梁樂:「……」
「不是特別想。」梁樂冷靜說道:「但是畢竟也算同窗一場,感覺有義務一起吃頓飯。」
沈晝葉:「那我回頭問問看……」
梁樂:「……你問問吧,畢竟挺久沒見的了,十整年了吧?」
狂風中,沈晝葉將眼睛笑成了兩彎小月牙兒,問:「什麼十年鴨,學長?」
「——從他出國後啊,整整十年了,」梁樂不爽地道:「你不用說了,我想起來了,想起來我就生氣。」
沈晝葉淺淡地笑了下,彷彿沒有盡頭的、加州的大風吹卷著她的裙擺。
沈晝葉:「……學長,我還想問你一遍,我和他分手,有錯嗎?」
梁樂:「……」
「……我以前脾氣比現在大多了,沈晝葉你如果在以前問我這個問題,我會說『沒錯分得好』,」梁樂的聲音被沙沙的電流與大風裹住,幾不可聞:「……其實我到現在想起都生氣。」
沈晝葉笑了下:「可是後來一想,我也太絕情了吧。」
梁樂沉默了很久:「……嗯」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沈晝葉無意識地以手背按了下鼻尖,以鼻音道:「可明明他有過那麼多機會告訴我,他都選擇了沉默。」
梁樂說:「是。而且他一直瞞著你不少東西。」
二十五歲的沈晝葉按著鼻尖兒,輕聲開口:「嗯……我知道。」
「……我總覺得他背負著很多,」梁樂聲音和緩:「他那時候看著你的眼神,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