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rrett p。」
沈晝葉楞了一下,意識到——
這是一封,在陳嘯之的課上,向她傳來的情書。
沈晝葉立即回頭望去,去尋找一個可能是garrett的人。
第33章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眼睛很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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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灑滿陽光, 窗外的爬山虎被風吹得簌簌作響。
沈晝葉回頭看了看,想知道那garrettp是誰。
一般來說,扔完紙飛機之後, 對方會好奇地看被扔中的人的反應, 會很緊張, 但是實際上沈晝葉沒有發現有人在張望自己,大多都是在聽陳嘯之的課。沈晝葉找了一會兒就放棄了。
——搭訕的紙條。
對沈晝葉而言,這紙條其實非常常見,畢竟每年都會收到那麼一兩張。
沈晝葉生得秀氣柔軟,笑起來時眉眼柔軟, 猶如星點灑落花前。這女孩的漂亮從初中時就能見到端倪——而初中時就能收到情書的女孩, 上大學後往往也不會缺乏搭訕的人。
沈晝葉甚至都快記不清那些給她傳紙條的人的臉了。
但是她記得, 自己拒絕了每一個人。
當時有一個元培學院的大一男孩, 在給師姐遞紙條時,甚至在她的書裡夾了一支紫色的燕子花。
——和一個異性開始一段關係是一件非常玄妙的事情, 非常考驗感覺。無論對方有多優秀, 但是如果不來電的話,對方做什麼都沒有用。
二十五歲的沈晝葉看了看那紙條。
那紙條真正吸引她的地方是紙條引用了一句來自巴勃羅·聶魯達的詩。
——年紀尚青的巴勃羅·聶魯達寫給他的情人的,那首著名的《二十首情詩》的第十四首。
沈晝葉抬頭看了一眼在上課的陳嘯之。
陽光攏在這個讓她感到陌生的人身上。二十五歲的他相較過去又抽了條,英俊的面孔褪去她曾經熟悉的稚氣,變的稜角分明——他站在講臺上的模樣,稱得上光芒四射。
不是所有人都能講出這樣的課, 做出他那樣的研究,更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這樣清晰的邏輯和恐怖的知識儲備,創新能力和思維。
陳嘯之已經很陌生了。沈晝葉發著呆想。
——可是,二十五歲成人的他身上的每一分光芒,都能看到年少的陳嘯之的痕跡。
那光芒榮耀的少年還在這裡, 只是他長大了。
——沈晝葉甚至難以說出口,可這年輕的教授好像就是為天體與宇宙,為萬物之理而生的。
下一秒,在金黃的陽光和花影的籠罩之中,陳教授在黑板上畫了個巨大的扇形表示恆星結構空間,將粉筆一扔,以一口標準的美西口音問下面的學生道:
「所以,要想知道恆星的結構,是要靠學者們建立模型,進行下一步推論的。我們顯然不可能在溫度幾千上萬度的恆星上鑽個洞,看看他們裡面長得啥樣。」
「我們都知道,宇宙恆星幾千度高溫可以讓人體瞬間氣化。」陳嘯之漫不經心地說:「——連骨頭都不剩。」
「而我們天體物理學家的觀測本身就是在燃燒預算,因此我們在進行實際的觀測前,必須要有足夠的理論支撐。也就是我們的假設與推論必須要達到令人滿意的程度,要無懈可擊。」
陳嘯之又道:「因此天體物理學的一個重要的研究手段之一,也是它和其他應用類學科的不同——我們首先需要簡化假設,然後列出基本的方程組,找出相關的邊界條件,最後再進行實際的觀測來檢驗我們的假設。」
陳嘯之問:「我先來問問第一步,你們如何簡化假設。」
「假如我,」年輕的陳教授拍了拍手指上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