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眼睛, 漫不經心地將眼鏡戴了回去,以眼角餘光看了眼手機螢幕——沈晝葉沒有回覆。
陳嘯之神色一沉。
陸之鳴問道:「她還沒回復?」
陳嘯之冷冷地哼了一聲,嘲諷地說:「不知道幹嘛去了,過會兒應該就看到了吧。」
……
然而,直到他離開辦公室, 陳嘯之的手機都再也沒亮起來過。
——在他譏諷了沈晝葉一通之後,又發給她的那條航班資訊,像是石沉大海一般,再無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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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了?
陳嘯之斷言沈晝葉不回訊息是在鬧脾氣,因此便更覺得這件事荒謬可笑。
她憑什麼鬧脾氣?
沈晝葉以為自己是誰?我女朋友?
女朋友的話脾氣隨便鬧,問題是你是麼?——陳嘯之簡直連靈魂裡都裝滿了對沈晝葉的尖酸刻薄和譏諷,恨不能將她再拽出來罵一頓。
他對著陸之鳴嘲了一通沈晝葉居然嬌生慣養到能拿『我認床』這個理由要求提前回來,如今給她訂了票她還拿喬,他媽的不是個東西……然後拿著手機去洗了澡。
「……」
陸之鳴道:「你洗澡帶手機幹嘛?」
陳嘯之冷冷道:「有人找。」
陸之鳴給屎屎倒著貓糧和牛奶,看了一眼牆上懸的表,由衷道:「都你媽的這麼晚了,連你媽都不會給你發養生微信公眾號好吧。」
陳嘯之:「……」
陳嘯之被戳中心事,沉默了下,又冷漠地說:「——說不定有人找。」
……然而訊息依然不來。
浴室中,陳嘯之擦著頭髮上的水,拿起放在流理臺上的手機。那手機螢幕上空空蕩蕩,連一條未讀資訊都沒有。
……
十分鐘後,客廳。
「……我就覺得你語氣有點兇。」陸之鳴悻悻地說:「哪裡有對一個孤身在外的女孩子家這麼說話的?你哪怕不想讓她回來,也可以用和緩一點的語氣來說嘛。」
陳嘯之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夜色深重,外面雨水連綿,陳嘯之說:「……真的兇了?」
「……是啊。」陸之鳴嘆了口氣:「而且我真的不理解,從你小時候我就不理解你這個垃圾性格——你初中的時候就這麼欺負過她的,又冷淡,又嘲諷。」
陳嘯之冷淡道:「那是那時候,我後來改了。」
陸之鳴嘲道:「改了?陳嘯之你現在也一點長進都沒有。」
陳嘯之立即,一個字都不再往外說……
陳嘯之這個單身漢居住的房子裝修得極其性冷淡,暖黃的大檯燈燈光卻十分溫柔。通體雪白的屎屎吃飽喝足,跑了過來,在陳嘯之的拖鞋上嬌嬌軟軟地蹭了蹭,留下幾根貓毛。
「……,」一片寂靜中,陸之鳴忽然開口道:「你這隻貓脫髮。」
屎屎感到十分憤怒,『喵嗚』拍了陸之鳴一下,躲到了陳嘯之腿後面。
陳嘯之立即說:「別欺負這隻貓。」
陸之鳴:「……你媽的。」
然後陸之鳴看了看時間,忽然嘆了口氣,道:「……不過話說回來了,我是真的不懂啊,弟弟。」
陳嘯之眉峰一挑,示意他說。
大樹簌簌作響,細雨落滿世間。
「我還記得你剛和她分手的時候。」陸之鳴笑了起來:「都這麼多年了我還記得。畢竟咱倆認識這麼多年,我是第一次見你就像死了一樣,也第一次見你下跪。」
陳嘯之淡漠道:「她心挺狠的。」
「小晝葉那脾氣簡直是個彌勒佛吧,那麼軟。」陸之鳴笑道:「你這麼欺負她她還愛你,對你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