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要被扔掉麼……但至少形態學上接近排骨湯了。
十五歲的沈晝葉將蓋子擰緊。
-
…………
……
帕羅奧多市的陽光帶著美洲大陸的熱烈,熾烈地籠罩了斯坦福物理a的某間學生辦公室。
陽光之中,二十五歲的陳嘯之,將藏藍色的皮面本放回了架子上。
時值2018年,晚夏。
那學生辦公室裡不過兩張辦公桌,其他的設施都還沒添,看起來頗為空曠。
張臻坐在靠門的辦公桌旁,用英語好奇地道:「老師,您是不是上過社會新聞?」
二十五歲的陳嘯之瞥了張臻一眼,也以英文道:「稱呼我profchen就可以。」
「chen……」
張臻的英語口語不甚流利,雅思口語堪堪65,說起來磕磕巴巴——然而這姐妹有一個優點,她特別敢說。
她道:「我記得我見——見過你的新聞,在我們的社交——軟體,微博上。」
溫暖陽光灑在他的身上,陳嘯之隨意地一點頭,示意知道了。
這年輕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優秀人才的自信和傲慢——而這種傲慢,是張臻這種博二了還差一篇sci畢業(顯而易見地面臨延期)的博士生所不能擁有的。
「等april回來之後,」張臻問:「我應該告訴她您來過嗎?」
陳嘯之道:「不用了。」
愜意微風一吹,正午陽光下,架子上藏藍實驗記錄本被翻開了幾頁,猶如翻飛未遂的蝴蝶。
然後他將手裡的東西隨手塞進了沈晝葉敞開的小包裡,轉身走了。
陳教授走時,張臻突然瞥見他胳膊上的那道傷痕,不免好奇起了那傷到底是怎麼得來的。
——畢竟那猙獰傷疤處皮肉都有些許錯位,曾是個深可見骨的創口。
-
下午。
「……晝葉,」張臻好奇地喊道:「沈晝葉——沈小師姐?」
按正常的作息,沈晝葉下午一般是泡在實驗室裡的。
沈晝葉屬於非常認真的那一撥學生,做實驗非常積極,而她如果沒有實驗安排的話,就會讀文獻——再不然她小老闆也會叫她去打雜。但是在斯坦福,她的新老闆——陳教授辦公室鎖著,顯然是不在學校,也不打算讓她打雜。
可是此時,二十五歲的沈晝葉鹹魚般癱在桌上,將臉埋在柴犬的屁股裡,抽噎了一聲。
張臻:「……你咋了?你導師對你做了什麼?怎麼和他談完話就自閉了?」
自閉兒又抽噎一聲:「嗚嗚嗚,他對我做了對博士生而言最過分的事……嗚嗚臻臻我走不出來了,我受不了這種屈辱我要上吊自盡……」
張臻撓了撓頭,問:「他是不是想潛規則你?」
沈晝葉:「……」
張臻勸道:「可是陳教授這種,潛規則你的話你不吃虧啊……沈晝葉你知道麼,現在嫖娼叫個鴨都得八千起……他這張臉下海怕不是一晚上七八萬。所以要我說,什麼潛規則,你就閉上眼……」
自閉博士生趴在柴犬屁股裡:「他羞辱了我的研究領域。」
張臻:「…………」
張臻出離憤怒:「操?你刨他家祖墳了啊?!」
……
十分鐘後,二十五歲的沈晝葉被當成需要保護的瀕危動物,妥善地裹在了毛毯裡,張臻甚至給她沖了杯熱騰騰的黑芝麻糊。
張臻溫柔地拍了拍沈晝葉的肩膀,道:「今天下午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你放心。葉葉,你想做點什麼?」
沈晝葉抽了抽鼻子,委屈巴巴地說:「我……我們聊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