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不只是禿頭而已。他們要拼盡全力地鑽開人類迄今未知的領域,鑽開已知與無知的壁壘,創造一條新的路——而他們在鑽透的時候甚至都不會知道這件事能不能成功,我的血汗會不會是徒勞的。
這甚至不是讀博最痛苦的地方。
最痛苦的地方在於同齡人大多已經幹出了一番事業,可能已經世俗意義上地成功了,有車有房,女兒可能都能繞床跑——
可這群切切實實地奔三了的博士研究生,領著每個月一千五的國家補助,有突發情況得要去問父母要資助,做著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出結果的實驗,等著不知何時才能來的期刊評審人的意見。
啃老。一事無成。前途渺茫。就像他們所自嘲的那樣,連頭髮都一天比一天少。
能堅持下來的人不多——會有許多人在半路上疲憊地晃起白旗。
而沈晝葉的室友就是晃白旗的人之一。
萬柳宿舍區的住宿一向緊張,在終於遞交了退學申請後,她室友和導師協調了搬離宿舍的時間,以便讓新同學住進來。沈晝葉提著她的行李送她下樓,與她送別。兩年的時間中她和沈晝葉相依為命,兩個人都徹夜不歸,在辦公室熬夜數著天明。
「晝葉,你繃得太緊了,」她室友心疼地說:「可是又沒人依靠。」
萬柳的春風吹過兩個女孩的裙角,在陽春京城中,沈晝葉紅著眼眶道:「胡說。我才不會崩潰呢。」
「你過得太苦。」她室友難過地說:「但是你從來不說出來,只有和你特別近的人才知道這件事。」
沈晝葉紅著眼眶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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