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葉帶著哭腔:「松……」
陳嘯之鬆開她,冷淡地說:
「——夠了。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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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晝葉其實只是帶了點要哭的模樣,其實也沒哭出來——她的眼淚堅挺得很,為了學位掉一掉就算了,畢竟她的phd學位真真切切地配得上『無可奈何』四個大字。至於陳嘯之乾的那點事兒,還夠不上讓她掉眼淚的標準。
沈晝葉在便利店買了點毛毛蟲橡皮糖,十分難過地蜷縮在正門處的小wrx花園裡,一邊抽抽一邊把一整袋毛毛蟲橡皮糖——包裝上還畫著小孩的兒童零食,撕開了。
加州下午的陽光燦爛萬分,沈晝葉坐在正門花園的長凳上,縮成小小的一團,委委屈屈地吃糖。
她手機上微信忽而來了訊息,沈晝葉含著半隻小蟲蟲滑開螢幕,看到是張臻發來的微信。
沈晝葉:「……」
張臻的訊息說:「一下午不見你人,你去幹嘛了?」
沈晝葉啃著毛毛蟲糖,認真地回覆:「我在正門吹風吃糖。你吃不吃,我給你留點。」
說著把那袋含有dha的兒童零食拿著拍了張照片,給張臻發了過去。
張臻:「…………」
張臻說:「不了,你自個多吃點w-3吧。」
然而緊接著她又奇怪地問:「你前男友今天怎麼了?」
沈晝葉:「……」
沈晝葉一想陳嘯之,眼眶又是一紅,她用力揉了揉眼睛,說:「你問這個幹嘛?」
張臻道:「我就挺在意,他今天是當著我的面,用中文把你叫出去的。」
沈晝葉:「…………」
陳嘯之說中文有什麼奇怪的,他那口京片子才煩人呢,沈晝葉擦擦眼角,難過地抽噎一聲。
「我一直沒戳穿過他,」張臻猶豫道:「都一個月了,他早上見到我就不冷不淡一句『good orng』,中午吃飯見到我就一句不鹹不淡的『hi』,完全沒有半點中國人樣兒,今天早上……」
沈晝葉:「……」
張臻:「……」
張臻沉默了許久,關切地問:「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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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晝葉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她甚至失去了訴說的能力,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她不懂陳嘯之是什麼意思,陳嘯之那一句『你跟他還不如跟我』是要做什麼。
夜深人靜,沈晝葉沒有開燈,孤獨地坐在電腦前,空白地看著自己亮起的的電腦螢幕。
是潛規則還是包養?還是隻是說著有趣,單純地想要羞辱她而已?沈晝葉蒼白地想——片刻後她痴痴地笑了起來,想起在最後陳嘯之讓自己滾回去。
『——夠了,滾出去。』腦海中陳嘯之的聲音極其冷淡。
沈晝葉甚至覺得自己像個物件,她看著螢幕,只覺得鼻尖有點發疼。
下一秒鐘,她手機嗡嗡地振動,亮了起來。
沈晝葉眼前還有點發花,定睛一看,居然是陳嘯之打來的電話。
沈晝葉:「……」
他平時都是發微信的,沈晝葉無意識地瑟縮了下,然後在黑暗中將電話接了。
「餵……?」沈晝葉顫抖著道:「……老師,怎、怎麼了?」
電話裡,陳嘯之冷淡地說:「東西改完了沒有?」
沈晝葉又難受又崩潰,小聲說:「還、還沒有,我馬上去改。」
「是問題很大還是什麼?」陳嘯之語氣猶如冰錐一般:「我上午十點鐘給你講完,晚上十一點了你還沒做出來?你一整天做什麼去了?」
沈晝葉幾乎都帶上了鼻音,發著抖對電話裡的陳嘯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