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葉很弱氣地頂嘴:「你……你才把垃圾堆在床上。」
狗東西你又知道了,沈晝葉心裡罵他,明明連我宿舍都沒進過每次送我回去都只送到門口——我都二十五了啊!你也二十五了!二十五你懂是什麼意思嗎二十五就是我爸在這個年紀都有我了的意思陳嘯之你這個廢物連我宿舍大門都沒進過……
沈晝葉越想越堵心,將手裡抱著的、用報紙裹好的本子往書包裡一塞,提著那件定做的晚禮服,跑了出去。
……
陳教授收拾著自個兒學生的桌子,覺得哪不對,可能把沈晝葉給得罪了。
肯定是個錯覺,他自滿地想,男朋友這麼成熟體貼,她能有什麼不滿?
他想著,拿起沈晝葉桌上的多肉,眯起眼睛打量,認出那是梁樂送她的那盆。
於是成熟的陳教授,惡毒地,將梁學長的多肉放在寒風凜冽的窗外,又體貼地關上了窗。
「凍死你。」他看著瑟瑟發抖的多肉高貴地說:「十年了還陰魂不散,給爺滾。」
第129章 我們甚至從未商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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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氣息一瞬籠罩了整個加州。
期末考試階段步入尾聲, 陳嘯之負責的大課考畢開始批卷。考前他倆相處尚算融洽,考後卻立刻進入危機狀態:陳嘯之在批卷時白了沈晝葉好幾眼,語言明顯變得刻薄, 甚至連去食堂吃飯都挑著刺兒給她穿小鞋。
原因是沈晝葉信誓旦旦說不難的那題, 卡死了一票人, 嚴重影響了成績正態分佈的原則,這下陳嘯之上傳完成績,得去專程解釋這次出卷事故。
沈晝葉對張臻抱怨:「我覺得這兒師資挺好的啊,北大可沒這麼多諾貝爾物理學獎大佬,我們一個都沒有, 排名也沒這兒高, 學生素質怎麼這麼不行?」
張臻要求看題, 看了題後沉默兩秒, 對沈晝葉開口:「葉總,求你件事。」
小葉總十分大方:「你說。」
張臻:「別留校任教。」
沈晝葉:「……」
張臻將卷子恭敬疊好雙手奉還:「我怕有人殺你。」
沈晝葉:「……」
沈晝葉終於明白自己給陳嘯之闖了禍, 而且又(在不經意間)當了次學婊, 只得試探著彌補:「臻臻,我不是對難易度缺乏認知的人,其實我覺得芝大入學題還是挺難的。」
「……」張臻看傻子一樣看了她半天,問:「芝大?就是費米開了個好頭的那個變態考試?那變態玩意誰不覺得難?」
沈晝葉:「……」
「咋滴,」張臻問:「想不想到隔壁問問你男朋友去?」
沈晝葉卑微地垂下腦瓜……
「……」
她一頭柔軟小天然卷,張臻忍了一會兒, 沒忍住,伸手戳了戳那顆捲毛雞小腦殼,又rua了rua,嘀咕道:
「別的不說,可愛倒是天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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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夜下午, 晚宴在即。
宿舍裡空無一人,沈晝葉拉著外援給自己化妝——她和張臻兩人來美帝時帶的化妝品都不是全套,因此只得將各自的化妝品掏出來,一樣樣對比著,拆東牆補西牆地化。
沈晝葉看著她眼影盤成色,心驚肉跳:「……你這眼影盤一年多沒用了吧。」
張臻面色平靜,用手代刷,揉著眼影塊兒,說:「哪能,也就七八個月,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
沈晝葉不會塗眼線,因此沒買過眼線筆,而沒好到哪去的糙漢張博士則買了眼線筆回來當秀麗筆使,倆廢物磨了一下午,最終在沈博士快哭了的「我眼皮真的好疼你別搓了」中,完成了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