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毅然決定,不將上述心理活動化作語言。
“沒多大差別,你就呆在這裡,別到處亂跑。”是以,他對思華年的疑問索性採取了含糊其辭、一筆帶過的做法,只把重點放在了後半句話上。
總覺得被區別對待了的女祖宗不太樂意,當場忍不住鼓起了腮幫。
她不是不知道,他這是怕她出事——但是,她真的已經融入了戰場,成為了他們中的一份子了啊。
所以,她不希望自己總是被當做貴賓那樣,這個不讓碰,那個不讓幹。
“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太甘心的思華年再度啟唇將欲一言,卻突然聽到了那邊傳來的低吼聲。
意識到敵人似乎是出現了些許異動,原本還在為上陣殺敵之事爭論不休的兩個人,當即不約而同地扭頭望去。
然而,未等思華年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一股強大的作用力就將她拽離了原本所處的位置。她只覺整個人被迫跟什麼人一塊兒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接著就渾身痠痛地停在了某一處。
待她總算穩住身子並回過神來,卻壓根沒法定睛去瞧瞧到底是怎麼回事。
因為,有個很沉的玩意兒正死死地壓著她——不,確切而言,是一個人。
顧不得因翻滾而被碎石劃破的皮肉,路銘大叔迫不及待地從思華年的身上爬了起來,略顯驚慌地衝她直襬手,一個勁兒地為自己辯解說:“我不是故意要吃你豆腐的啊!我是為了救你,萬不得已才碰了你的啊!你千萬不能讓長官誤會了啊!”
本來還想著道聲謝的思華年瞬間就怒從中來。
誤會你妹啊!為什麼這個人總是要想到這種不著邊際的破事兒啊!
一口老血憋在心頭吐不出來,老祖宗只能胸悶地朝天翻了個白眼。
“喂!你沒事吧?!”許是她這一記白眼翻得太過逼真,以至於叫路銘大叔當場就變了臉色。
難道他這七十八點三公斤的身板兒,直接就把未來的長官夫人給壓壞了?
“被你氣死了!”既然對方主動問及了,思華年也不打算放過發洩一句的機會,她這就又衝著男人白了一眼,同時氣鼓鼓地伸出一條胳膊,“拉我起來!”
不明白長官夫人緣何如此氣憤的大叔不自覺地眨了眨眼,下意識地上前一步,彎腰向她伸出了援助之手。
他對天發誓,這真的只是“援助之手”——動機純正且尚在思考對方緣何生氣的他完全沒有留意到,此刻的自己正刮三地立於未來長官夫人的兩腿之間。
他更不會未卜先知,這一幕恰好落在了從別處回來的長官大人眼中。
“你們在做什麼?”直到耳邊冷不防響起了長官大人冰冷的嗓音,已經用右手握住女人的手並拉著她起身的大叔才嚇得猛打了一個激靈。
“報告長官!我什麼也沒有做!!!”
“啊!!!”
路銘大叔猛地鬆開了手繼而立正敬禮的同時,被他突然“拋棄”了的思華年毫無疑問地摔回到了硬邦邦的地面上。
“你幹嗎呀!!!”摔疼了後腦勺和脊樑骨的老祖宗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義憤,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衝男人嘶吼出聲。
意識到自個兒忙中出錯的大叔霎時面如死灰。
他當著長官大人的面拉了長官夫人的小手還把長官夫人給摔了啊啊啊!!!
怎麼辦啊?怎麼辦啊!?他是不是又要回到每天都有小鞋穿的日子了啊!?
不要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本章中的“刮三”一詞,百度都不足以詮釋它的精妙,因此,它是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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