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太子東宮。
議事廳裡面燈火通明。
除了正主位上面的太子之外,他的幾個心腹都在。
太子卻不是坐著的,他是站在了書桌前,興致勃勃的在摹寫一首詩詞。
底下的林耀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不住說話:“殿下,您倒是說一說您的想法啊!這事兒沒有您起頭怎麼行?”
太子沒有理會他,仍舊是慢悠悠的饒有興趣的寫字。
坐在林耀上方的侍讀李帆,卻是皺了皺眉頭:“你想要太子起頭幹什麼?”
“這麼好的一筆買賣,如果輕易放棄了,我們以後會後悔的!”林耀一點掩飾都沒有,“我已經問過我爹了,他說白糖生意很有可能成為第二個鹽業!你們想一想,鹽業是多少錢?”
“這個太誇張了。”朱哲聞言失笑道:“怎麼可能有一門生意能和鹽相比?鹽業一年收稅賦都是兩千四百萬兩白銀,白糖想要收到這樣的稅賦,得賣多少?”
“鹽是每個國度都有的,我們沒辦法賣鹽出去。但是白糖卻不一樣啊,你們之前見過哪個番邦小國有這種東西?”林耀道:“我們除了賣大康,還能賣到海外去,這又是多少錢了?不敢多說,一千多萬兩白銀很困難嗎?”
“林兄這麼說其實也挺對的,白糖很有可能賣到海外去賺錢。”孫彬說道,“殿下,我們哪怕不拿到大康的那一份兒,海外的全部包下不也是挺好嗎?這也不涉及他們的基本利益,我們還能多點錢來週轉。”
“既然白糖那麼好,你覺得柳銘淇守得住?朝廷諸公不會想著搶過來成立一個糖業衙門?”朱哲說道:“如果朝廷要,太子殿下是給呢,還是不給呢?”
林耀頓時啞口無言。
他是很看好白糖,但如果真的白糖能那麼好,你敢說朝廷不動心?
如果朝廷要收白糖為官賣,太子即便是之前得到了股子,也一定必須要獻出去,否則就會和太子一向的人設對不上,朝臣們也會議論紛紛。
要是這樣,自己辛苦籌劃一番,結果最後還竹籃打水一場空,豈不是成了笑話?
李帆在旁邊也很贊成朱哲的想法:“我覺得暫時不要動,看看他們發展壯大之後,朝廷怎麼想再說。”
林耀皺起了眉頭:“好吧,就算是暫時不要動白糖,但柳銘淇對太子殿下一點都不恭敬,而且還出言不遜,如果不懲罰他一下,太子的威嚴何在?”
這個時候,太子恰好寫完了自己的字,抬頭笑了起來:“昌輝,你這話就說得有些重了。銘淇維護他自己的生意,不肯給我,那也是人之常情,有什麼好埋怨的?”
“他的態度呢?我覺得他對您沒有絲毫恭順之心,這還了得?”林耀繼續上眼藥。
“不會,銘淇才十六歲,你要他怎麼的老於世故?年輕人沒有點脾氣和張揚,一個個的都跟我一樣,那不是悶出病來了?”太子放下了筆,招呼著大家:“來,你們看看我寫的字退步了沒有?去了兩湖幾個月,連練字的時間都沒有,以後管理整個國家,我還能有多少空閒啊?”
幾個下屬湊上前去,觀看太子寫的字。
一看林耀就苦著一張臉,“是《將進酒》啊!”
李帆卻是笑了,“柳銘淇雖然才華橫溢,不過我最喜歡的也就是他的這首詩,豪邁大氣,充滿著跳脫塵世的仙人感覺!”
“希望詩如其人才好。”朱哲補充了一句。
“我叫你們看我寫的字,你們又去評價銘淇幹什麼?”太子忍不住笑著呵斥起來。
笑過之後,他又道:“對了,明天咱們去看看禁軍九衛的橄欖球比賽,父皇早就催促我去瞧瞧了,說是又有趣又能讓禁軍們活動起來,不至於沒事做。”
一直沒說話的沈明勤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