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乞顏高原。
原本應該是迎來草木慢慢復甦,出現一片綠色的情形。
但此時靠近大康河北區域的一片上千裡草原上,到處卻是烽煙瀰漫,一處處的帳篷被燒燬,地上到處都是被斬殺的男人,剩下的女人和小孩子哭聲不斷。
作為勝利者,一群群乞顏各部落的軍士們,獰笑著把一個個的女人和孩子給驅趕到自己的後勤部隊裡面,同時又縱馬飛奔,四處收攏著跑散的馬牛羊。
一些戰俘則是被大刀和長槍給逼著,開始挖坑掩埋屍首,不然惹出了瘟疫,那可是不得了。
幾根掛著部落標識的大纛旗下,數百騎兵層層護衛著他們的頭人。
七八個騎著馬兒的男子看著這麼悽慘的情形,臉上卻是露出了笑容,笑著在聊天。
“斡勒忽納惕部就是這邊最後的一顆釘子了”一個幾乎是禿頭的男子,舔了舔嘴唇,“真想再敲掉幾顆呀!”
“倒不用太急,不然室韋反應過來了,我們還是比較難辦的。”另一個耳朵帶著大金環的男子搖頭道,“現在金大王能跟我們合作,獨自扛住室韋的壓力,那是他的仁義,我們可不能辜負了他。”
“對啊!”
另一個年齡稍微大一點的男子,看了看一副雲淡風輕樣子的金沉白,敬佩的道:“像是這樣的機會,我們十來年才等來一次!金大王,真是謝謝!”
“是啊,包括之前給我們運來的那些蜂窩煤,真是幫了大忙了!”一位族長說道:“正因為蜂窩煤的功勞,我們部落今年冬天凍死的人比去年的五分之一還要少!”
“不用客氣,我們大家都是盟友嘛,自然應該守望相助。”金沉白笑了笑,指著前方道:“現在我們乞顏高原的西南地帶,就這麼空出了這麼大一塊空地,諸位以後準備怎麼做?”
“當然是看看形勢之後,就擴充到這邊來了!”剛才那個禿頭男子道,“只要室韋不繼續的派他們的狗奴才來,這塊肥美的草原就是我們的!只要再給我們十年、二十年,有了更多的資源和人口,有了和大康交易的便利,我們就可以強大起來,再也不怕他們室韋人了!”
在金沉白的身後,一個帶著斗笠的男子,聞言不屑的一笑。
不過他當然沒有說話來刺激他們,而是看著金沉白繼續表演。
金沉白道:“對!我建議大家還是穩一穩,現階段還是蓄積力量為主,順帶著和大康積極的做生意,多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這才能應付未來可能到來的危險。”
“金大王所言甚是!”年齡稍大的男子還吊了弔書袋子,“只不過呀,這大康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什麼緊俏物資對我們都嚴防死守,遲早有一天我們要衝進去,狠狠的搶掠一番,就像是百年前我們的祖輩做的那樣!”
當年前朝失其鹿,群雄並起的時候,無論是東北、西北還是北邊,草原部落都殺入了中原,燒殺搶掠得厲害。
也正是大康太祖,剿滅群雄之後,直接派大將殺入草原,一通橫掃過後,殺得草原人心驚膽顫,數十年都不敢內侵。
然後便是漫長的對峙,時不時的爆發中小規模的廝殺。
不過因為大康實力雄厚,每一次草原人最初能佔點便宜,但一直打下去卻又吃虧。
多幾次之後,他們自己也有點撐不下去,主動的不再怎麼挑釁。
連室韋、西羌和回鶻都如此,更別說散沙一片的乞顏眾多部落了。
再加上乞顏本來就夾在兩位大佬中間,又被分化得厲害,哪裡還有什麼威脅?
所以最近幾十年,哪怕是最靠近大康的乞顏部落,都不敢有半點南下牧馬的野望。
相反的,大家生意倒是做得不錯。
但通常都是這些部落從大康那裡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