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銘淇到了這個世界最大的感慨,便是交通通訊的不方便。
交通不便利,使得各地之間的聯絡不那麼緊密。
倘若有了後世的高鐵網,一天之內就能從成都抵達上海,又能從北京直抵深圳,那真的是沒有任何東西能分割開這個國家了。
通訊的不便利,使得大家的交流有障礙,許多事情不能第一時間匯總。
各種情報也沒辦法得到有效的傳遞。
這也是為什麼古代,甚至是網路普及之前的富豪們,都具有濃濃的地方特質;而網路普及之後,富豪都是面向全國的了,那種靠著做地方生意的人,基本上沒什麼搞頭。
不過我老乾媽例外,那是神人。
當然了,自始至終也就是這一位而已,而且她兩個兒子已經開始敗家了,估計一二十年之後,老乾媽不是敗落,就是被資本收購,從此傳奇不再。
回到跟前。
葛松道現在在急速趕往宜賓的路上。
因為岷江大漲水,哪怕是都江堰這邊放水沖垮了下游的資陽,也還是有更多的水流蜂擁著流向了宜賓,和金沙江匯合。
資陽作為成都的洩洪地區比較命苦,但幸好他們旁邊就是沱江,水流直接回匯入沱江,倒也不會受苦多久。
況且他們在之前就提前收割了水稻,哪怕是多耽擱幾天,之後再晾曬的話,損失也不會太大。
因為這些沿途的水位暴漲,葛松道不能走水路,而只能走官道。
此時的官道又走不了多快,兩三天都不一定能到達宜賓。
可中途的時候,各地的飛鴿傳書就要不斷的飛過來,總不可能他在路上就能收到吧?
所幸經過幾十年的實踐,官員們都已經有了一套標準了。
在這個當口,飛鴿傳書一般還是都發到成都。
由在成都的官吏們匯總之後,估算著今天總督大人到了晚上該到哪兒了,再把飛鴿往哪個城鎮發。
倘若信鴿到了、葛松道卻沒有到,還可以等一天半天的。
要是信鴿抵達的時候葛松道已經離開了,那麼這個地方的官員還得馬上又往下一個城鎮發。
你說說看,這樣的飛鴿傳書麻煩不麻煩?
當陳星貴說起這個法子時,柳銘淇都在開始考慮,要不要過幾年開始,認認真真的做一下電報通訊?
我大清都能做出來,沒有理由在大康,有我這麼一個未來的宗正,再加上這麼寬鬆的條件,卻還做不出來吧?
其實做電報對柳銘淇來說太簡單了。
物理學裡面專門就有一門學科是關於近代的靜電電報和無線電電報的。
在柳銘淇成長那個年代,電報已經幾乎成為了歷史,根本不承擔具體重要的功用,所以為了實踐這一門學科,他還自己和同學們在學校的後山去搭建了一條長達一公里的電報線路,以此來實現了靜電報通訊。
實際上,這就已經足夠了。
原理和功用,長距離的和短距離的都沒有差別。
只要把這個電報線路給擴充套件開來,那麼就會形成聯絡全國的電報網路。
哪怕是有些地方地勢險惡去不了,有了絕大部分地方的電報通訊,那種及時反饋和聯絡的威力,都遠遠不是車馬船送能比的。
只不過這就需要耗費大量的錢財和人力物力。
朝廷是不可能出這個錢的。
我大清做了遍佈全國的電報線路,同樣不是朝廷出錢,而是富商們出的。
李鴻章奏章上說過,“五年來,我國創設沿江沿海各省電線,總計一萬多里,國家所費無多,鉅款來自民間。”
民間自然是為了做生意,但從另一個方面,也有助於朝廷的各種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