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幾句笑話,皇帝便把話題扯回到了正題上,“剛才趙壽跟你們說了……我聽他傳達的意思,好像是你們有點不樂意?”
“這是自然的!”柳銘璟滿臉正氣的說道:“陛下,小臣也不多講了,您就說這個天下的未來五十年,離得開銘淇的發明創造和大局戰略觀嗎?”
“當然是不行的。”景和帝想也不想的搖頭。
柳銘淇的發明創造,那些滿足口舌之慾的就不說了,那些賺錢的商業策略就不說了。
但苦味酸炸藥、熱氣球、木柄手雷、地獄雞尾酒、磺胺粉這些東西,每一樣都是大康的瑰寶,是大康能取勝於這一次抗擊侵略戰爭的重要支柱。
如果這都不算有決定性的作用,那麼柳銘淇對於局勢的大局觀判斷,更是景和帝覺得該重視的地方。
比如說,今年春節的時候,柳銘淇憑藉著這六方勢力的頻頻聚會商談,便斷定他們要在邊境搞事情。
也是景和帝跟大臣們覺得柳銘淇太過敏了,沒有引起重視。
不然北方防線就不用說了,西北防線的敵人太強大、破綻又很多,這也不用講。
但在錦州城、錦州前、左、右衛城再增加十萬,只要再增加十萬人的守兵,室韋人想要突破就至少得付出三十萬的性命,你說他們還願不願意那麼拼命來攻擊這個鐵刺蝟?
還有江南地區,這個大康的重中之重,只要南北水軍能更加仔細一些,禁軍九衛再調集兩個過去,你說倭人能那麼容易登陸?
只要不能登陸,就憑他們的水軍,只有被趕來的大康艦隊滅掉的下場!
南詔因為他們太弱,倒是不用多想。
這麼一來,大康今年的情況會比現在好十倍,損失也會比現在小一百倍。
結果就是因為疏忽,聽不進柳銘淇的意見,才導致了這麼大的損失。
因此丞相們想要一直留柳銘淇在京城,原因之一也是想要時時刻刻聽他的意見。
在這種情況下,皇帝要是再說不重視柳銘淇的大局戰略觀,那就是太沒有擔當了。
“所以說,銘淇就是國寶,就是國之重器,猶如古代的九鼎一般,我們不能冒著一點失去他的風險。”柳銘璟侃侃而談道:“這一次就由我一個人去吧!咱們把價錢給足了,條件給夠了,他們如果死活不交易,那必然是有詐!那麼我們就不要這群心懷叵測的人,直接殺了搶東西了事!”
“嗯,你這個法子倒也是不錯。”景和帝點點頭,“不過事情並沒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啊!這群小部落聯盟對我們的重要性,相信不用我說,你們都能清楚。你不擔心如果是你去,他們一看到你,就覺得我們誠意不夠,所以退卻了?”
“那他們心中一定有鬼!”柳銘璟想也不想的道。
“倒不一定。”
景和帝搖了搖手,“銘璟啊,政治並不是簡單的非黑即白。這是一種心理的博弈,如果我們一開始就換人,那麼他們能相信我們之後的承諾嗎?但我們和他們都是有意思合作共贏的,所以一開始這個姿態都不擺出去,怎麼能讓人家願意合作?”
“道理是這樣,可我還是覺得不穩當。”柳銘璟拉了拉一直沒說話的少年,“銘淇是我最佩服的人,也是我用生命去守護的好弟弟,別說是這麼一個小部落聯盟,就算是十個,甚至是回鶻要歸附我大康,我都不能讓他出去冒險!我柳銘璟能死,柳銘淇不能!”
天下可以無洪,但不可無公。
少年的心中,馬上冒出了這麼一句曹洪的名言。
只不過柳銘璟純粹是在假煽情,一點都沒有曹洪的情真意切。
但柳銘淇還得做出一副感動的樣子。
景和帝可不知道他們兩人是在演戲,看到他們兄弟情深,倒也是